一班毕业聚会。

“不好意思来晚了，路上堵车。”

似锦和顾云樊一前一后走进包厢。

“没事没事，快来坐。”班长招呼着他们，专门在中心给两人留出位置。

所有人都到齐了。

“我们能考上心仪的大学，多亏似锦同学的帮助，不如一起敬似锦一杯？”

班长提议。

众人起哄，说好。

一班的同学实力本就不俗，有似锦请的金牌讲师在，考个好大学轻轻松松，最低也都过了一本的分数线。

而顾云樊更是超常发挥，成为本省第二——第一当然是似锦。

“咱先说好啊，未成年不能饮酒，女孩子不要多喝，遇到危险就不好了啊。”

有人“吁”了声，但还是乖乖倒起果汁。

过了会儿，气氛热闹起来，觥筹交错，宾主尽欢。

有人实在兴奋，借着酒劲儿出声询问:“似锦同学，你和云樊大佬到底有没有在一起啊？”

众人支着耳朵听。

“没有。”似锦老实回答。

“我还在追。”顾云樊补充。

“哟——”

“哈哈哈顾云樊你不行啊！”

“追妻路漫漫，顾哥加油啊！”

众人都是善意的调笑。

顾云樊面不改色地喝下一杯白酒，对于其他人的敬酒来者不拒。

又不高兴了。

似锦眨眼，漂亮的眼睛盯着他眼尾的红。

像哭了一样，想摸。

“嗯？怎么？”顾云樊凑过来，身上酒气有点重。

似锦摸了摸他的眼尾。

“别喝了，臭。”

“好。”

顾云樊反手包住她的手，放在膝上。另一只手重新拿了一个杯子，倒了杯果汁慢慢喝着。

“顾哥，来，我们不醉不归！”

凌哲那只傻狗跑过来，手里拿了两瓶啤酒。

“不喝，喝不了，醉了。”

凌哲喝蒙了的大脑运转不动，听这话发出了大鹅笑。

“顾哥你哄人玩呢！谁不知道当初你一人单挑一桌，十瓶啤白混喝都……”

“邦！”

他头上被锤了一下，祁修拎着捂着后脑勺委屈哭唧唧的傻狗朝二人笑了下。

“不好意思啊似锦同学，他喝高了，说胡话呢。是我，我喝了十瓶，他记错了。”

说完他赶紧拖着人走了。

“没眼力见的东西，这是你能打扰的吗？一看就眼里没活。”

祁修骂骂咧咧地走开了。

众人:“……”

聚会散，似锦和顾云樊在等司机。

司机那边有点事，可能要晚点到。现在已经很晚了，街上的店大多都关了，两人就站在街边等。

顾云樊拿着一个电动小风扇给似锦吹风，呆呆的像一个人形支架。

“顾云樊，你醉了？”

似锦见他不动也不说话，凑近他，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。

“唔。”顾云樊闷闷应了声，忍不住弯腰，把头靠在她肩膀上，“醉了。”

少年的头发柔软，他蹭来蹭去的时候贴在脖颈上痒痒的。

“痒，别蹭。”

似锦虽然是这么说的，最终还是没有推开他。

但过了会儿顾云樊还是没有起来，似锦有些不耐烦了。

“起来，热。”

顾云樊哼哼唧唧的抬头，像只委屈的小狗。

顾云樊真哭了。

眼泪一滴一滴顺着脸颊往下滑，眼中是执着和乞求。

“阿锦。”

“多喜欢我一点好不好？”

“求你了。”

似锦定定看着他。

晚风吹起她额前的长发，万家霓虹在她眼中明灭。

她像是看着他，又像是看着人间。

他和人间没什么不同。

他或生或死，都只是她眼中云烟，不留痕迹。

“阿锦……”

顾云樊眼中的光碎裂，他嗓音颤抖，手抓住她的衣角。

不要了，他什么都不要了。

只要……只要能留在她身边看着她就好。

“别老是为这些小事哭，伤眼睛，这样不好。”

面前的人抬手一点一点擦去他脸上的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