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麻痹你的灵魂,且去欢愉,和我的信徒们狂欢吧。”
“但我怎会选择沉醉,只为忘却悲哀?”
俄耳甫斯只是这么反问:“纵使生命被所谓的命运碾碎,可阿南刻早已启明定数,我与欧律狄克的灵魂也必将回归。”
如此的坚定,如此的荣耀。
但爱慕他的妇人们在啜嗅酒味后已经变得无比疯醉,她们拉扯着将他撕碎。
俄耳甫斯在双眼被挖出后,头颅被浸没在满溢的酒水中。酒水将带走他的苦痛,同时带走他的记忆,以填充入那份浓郁的甜蜜。
江户川乱步听着听着,很快就想到了什么,立刻低头看向了棋盘。
那只最初的飞鸟步履蹒跚,正在安静地张着翅膀走向白骨。
神明的歌声其实很好听——至少对于人类的耳朵来说是这样。
祂的声音有点像是星河边飘渺的雾气,旖旎晕染开的光晕,某些不断变化但始终保持着闪亮的纯粹的事物。
“好牌。”江户川乱步好像是明悟了什么,轻声地说,“鸟3。”
他手里还有一张鹿3,但他决定把好牌的机会让给这张牌。
江户川乱步那张牌按在棋盘上,让棋盘闪过一道微弱的光。
飞鸟用自己的翅膀覆盖住白骨。
在广场上,火焰燃烧起来。
克谢尼娅感觉自己的身躯中某些东西无可抑制地想要挣脱出来,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什么东西撕扯得支离破碎。
终于轮到她了。
也许她就是最后一个。
应该结束了。
“是啊,应该结束了……”
医生艰难地抬起头,小声说道,也不知道身体里哪里来的突如其染的力气,让她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,甚至伸手推开了边上人的搀扶。
她用力全力向着前方的滚烫跑去,然后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扑入熊熊燃烧的火中,留下一大片慌乱的呼喊。
那些终于挣脱出的飞蛾在她的身上炸开,就像是一朵花正在无比鲜艳地盛开,黄绿色的花朵又促使火焰的花朵更加剧烈地燃烧起来。
那些逃出来的飞蛾又被火焰蛊惑,倦鸟归巢般地把自己投入火中。
“但他拒绝沉溺享受
毕竟那叫人迷醉的美酒哟
不过是葡萄陈年腐败而成
朽烂本是变质,又岂可言重生?”
有歌谣朦胧而又清晰地徘徊在她的耳边:
“于是俄耳甫斯开始歌唱,
用仅剩的头颅歌唱:
歌唱不屈的精神与力量,
嫩绿的葡萄枝从眼眶里生长,
枯萎的灵魂叶片重新闪光。
永恒之歌,怎能被冲刷埋葬?”
医生似乎露出了一个很浅很浅的微笑,然后便被火彻底吞没,甚至不留下一丝的声音。
“那位生命之母在故事里是试图让人抛弃自己,变得‘更好’的欢乐之酒神。那些把俄耳甫斯撕碎的女人就是追随着祂的飞蛾。”
“而就像是俄耳甫斯不会屈服于葡萄朽烂而变成的酒的蛊惑一样,真正的医生也不会认同这样活着的生命。”
太宰治拖长声音“嗯”了一声,很吝啬地给出了好评:“从这个角度来说,确实很合适。”
仪式现在还没有完全破坏,但他们就算离开了,接下来自然而然的发展也会让它完全失效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。
“那乱步呢?”他问。
X小姐淡定地说:“快结束了……等等你在干什么?”
她有点不淡定了,看着试图用猫去逗从窗户挤进来的蛾子的太宰治。
“我在想这么多飞蛾的鳞粉能不能在这里营造出粉尘爆炸的效果。”
太宰治抱着猫,正色道:“你看费奥多尔都在泼酒精呢。”
X小姐:“?”
最后的三张牌全部都是坏牌。
没有一张判断错误。
“这个游戏的规律很简单。”
江户川乱步脸上露出自信骄傲的微笑,毫不犹豫地开口:
“按牌出现的次数排序,若一张牌的次序为质数,且牌面符合大于7与小于7的质数互相排列的规律,那么这张牌是好牌——对不对?”
所以同样的牌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是坏牌,但过了几轮后再出现就会变成好牌。
所以作为第四个发牌者的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