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没有用的话,那么对方的食物到底是什么?它是依靠什么存活下来的?为什么体内会有那么多古怪的支离破碎的肢体?这片雨林里还有没有别的智慧生物?
似乎许多疑问都已经被解答,但似乎什么都没有解决。
X小姐似乎在某个飘忽不定的方向里叹了口气。
“我回去翻翻以前的事件吧。”她说,“一模一样的估计没有,但是相似的例子应该还是能够找出来的。”
说完她就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。
不知道为什么,明明已经不算是纯粹的人类了,但她就是容易在晚上感觉到困。
于是人各自散去。江户川乱步在走之前欲言又止地转头看了费奥多尔和太宰治几眼,似乎想要说些什么,但被涩泽龙彦催促走了。
在场的只有费奥多尔和太宰治,他们很默契地一起走到船尾的位置,看着那个得到整座船的魔法力量保护的仪器。
“乱步应该也看出来了。”费奥多尔说,“那个东西也许最初的目标是它,但是在意识到你之后,它锁定的对象迅速地变成了你。”
“是啊,一看就知道是我们的老朋友了。”
太宰治按了按自己的眉心,语气淡漠下来:“按照这个世界的命名,聚蛾症?”
太熟悉了,这种感觉。
利用别的生物的躯壳来孕育自己,躲藏在层层的外套下方,隐秘且带有强烈的耐心。
以及它们黄绿色的□□与残破堆叠的昆虫翅膀,所发出的尖锐憎恨的鸣叫,和光线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关系。
——熟悉到太宰治和费奥多尔都想起了他们在俄罗斯共同遭遇的经历。
“涩泽龙彦说过,那些蛾子其实是泽丽碧舟蛾,家乡就是南美洲。该不会是打算在自己故乡干一票大的,然后卷土重来吧?”
太宰治收回自己看向天空的目光,耸耸肩,说了一个不怎么好笑的冷笑话,看到费奥多尔有些无奈地用没有什么表情的表情盯着自己。
“好吧。”太宰治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,“你也觉得太巧合了,对吗?”
恰好就是他们,恰好就是这个时代里研究这种病症的医生,恰好遇到的就是他们的这位改头换面但是依旧熟悉的“老朋友”。
“最有趣的是,那位医生看起来似乎还没有我们对它那么熟悉。虽然他的确有着作为一位医生的素养,但缺乏足够的敏感。”
费奥多尔侧过头,指出这一点:“尽管他说的确实是真话,至少对他来说是真话。”
“现在还不能下定结论。毕竟这种病症在他的口中已经被解决许久了,而且具体的呈现形式也并不相同。”
太宰治摇了摇头,并不赞同费奥多尔在这方面过度的怀疑,虽然他自己也对这位医生的行动有些疑心——并且做出了相应的行动。
“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那个问题……这些家伙到底还有没有别的形式。”
他说:“而且这一次X小姐可不会允许我们在亚马逊雨林里面放一把火。”
在火焰这种对飞虫异常有用的工具被禁止掉后,人类对付密密麻麻且微小的昆虫总是显得狼狈而又笨拙。
亚马逊雨林就算是夜晚也不会有太多凉爽的感觉,依旧是沉闷而又潮湿的热度,在人的额头凝结成汗水。太宰治感觉自己的绷带似乎都有点湿润,手指几次放了上去,但最后还是没有将之拽下来。
天空中可以看到群星闪烁,和水波里流淌的群星一起将亚马逊雨林点亮了一小片的区域。但更多的地方都是幽森的黑暗,不知道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。
太宰治的视线落在费奥多尔身上,又挪开转向了远方。
命运,一个古怪的词汇。
——在很遥远的时代里,星辰可以指引一个人的命运。
是因为那里流淌着我们的血液吗?是因为那里分享着我们的灵魂吗?是因为它们一直在注视着我们吗?
太宰治突然想到X小姐的话,以及星空下如弦拨动的命运。
他们亦在命运之网中。
“你做了什么梦?”
“什么?”
“你做的梦……算了,大概是和你为什么会成为首领有关系的事情。”
费奥多尔转过头,微微挑眉,这么说道。他脸上的表情难得让人感觉他是一个稍微有点人类色彩的生物,而不是西伯利亚风雪的塑像。
太宰治感觉自己忍无可忍:“喂,你——”
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