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磨磨唧唧干什么呢!想饿死你爸妈是吗?怎么生你这么个白眼狼!”
又浇了一些酱汁,陶小章端起菜盘走了出去,然后又端出去饭锅盛饭。
当陶小章盛第三碗饭时,一只手狠狠打了过来。
“啪嚓!”瓷碗掉在地上一瞬间碎成几块,白花花的米饭全都扣在地板上。
“大人吃饭小孩不许上桌不知道吗?还把碗打碎了,找揍是吧?”男人面目狰狞地咆哮。
“老公,等吃完再打她吧,先让她收拾干净。”画着浓妆的女人笑嘻嘻的说,“上次打完她收拾磨磨唧唧的,都脏我眼。”
“马上收拾干净听不懂人话吗!”
陶小章藏在背后的手紧紧攥在一起,指甲已经扎入肉里淌出了血,她没说什么,努力张开手低下头开始收拾。
“天天不想着学习,以后一辈子做饭的命,赔钱货以后还不养老……”女人骂骂咧咧的发泄着一天打牌输钱的怨气和怒火。
锋利的瓷碗碎片划破了陶小章的手,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样,丝毫不在意手已经鲜血淋漓,她捧起碎片和打翻在地的米饭,一趟趟的走进厨房扔进垃圾桶里。
最后一趟,她洗了一下手,同时把那个之前装着混浊液体的杯子清洗了一下。
看着杯壁上残留的液体混合着水被冲下去,又反复冲刷几遍后,甩了甩里面的水放了回去。
听着外面无休止的谩骂,陶小章低着头走进了自己卧室。
还不到时候。
谩骂逐渐变成了他们今天打麻将的内容,哪几把不该输,哪几把手气不好,哪几把贪了,哪几把差一点就能赢。
“就怪家里这个倒霉玩意,要不是她,我手气能这么差?扫把星一个。”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。
“就是,要不然因为她老惹我心情不好,我能输这么多?考个试都考不好,有什么用,待会好好打一顿,打到她懂事为止。”女人附和的声音传来。
“不打不成器,把她打到懂事就好了。”
强制几个深呼吸,陶小章终于控制住自己,她一点点往手上裹上一层保鲜膜,紧紧裹住后处理边角,直到达到让别人一眼看不出来的地步,然后她默默闭上眼,等着某个时间到来。
啤酒瓶相碰的声音传来,家里那么多啤酒,他们之前换下的衣服上也满是酒气,一看就都是嗜酒如命的人,他们会喝的。
男人咂了咂嘴,把啤酒瓶重重往桌子上一砸。
“要不是养这么个败家玩意,老子还喝这破啤酒?早喝红酒了。”
“是啊是啊,要不是她我们天天出去旅游,天天吃好的。”
没有孩子,你们也喝不上,你们也旅游不了,两个赌鬼酒蒙子。
陶小章紧咬着牙,眼神犹如一把寒冷透骨的冰刀,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。
时间在他们复盘今天打麻将中一点点流逝,男人撑了一下有些发晕的头。
“今天酒劲好像有点大,嗝,才几瓶头就有点晕了。”
“你不会喝多了吧?”女人忍着有些发晕的头调笑道。
“什么叫我喝多?我那酒量你还不知道?一定是因为这个死丫头,碍我兴致!”
男人愤怒的把啤酒瓶摔在地上,“砰”的一声玻璃碎片四溅。
“md死丫头看到她喝酒都不顺,给老子滚出来!”
陶小章慢慢起身,拖了一小会后在那无休止的谩骂中走了出去。
“把棒球棍拿过来!然后跪这上面!”男人晃了晃发晕的头指着地上一摊玻璃碎片和流淌的啤酒命令道。
他感觉自己不仅打麻将输,喝酒都不行了,丢掉的面子必须在别的地方找回来。
例如,把所有的一切推到他女儿身上,然后狠狠的打一顿。
不仅能让他保住了面子,还能发泄一下怒火,一举两得,他和他老婆一向如此。
生你养你,打你怎么了?要不是你做错了,我们会打你吗?要不是你做的不好,我们会打你吗?所以我们打你,是对你的爱,希望你更好,小不懂事,以后就明白父母的良苦用心了。
他晕乎乎的想着,甚至开始为自己是一位伟大的父亲而自豪。
陶小章看向角落里的棒球棍,那是原身在一次比赛中获得的奖品,之后却成为她痛苦的梦魇。
“听不懂人话是吧?找揍啊?”看着陶小章迟迟没有动作,男人从幻想中清醒过来,一阵阵怒火上涌,他的脸愈发扭曲,摇摇晃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