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对外界，已经没有执念了，姐姐。”许佳怡整个身体都在逐渐虚幻，原罪世界也在崩塌过半，“还有姐姐，对不起，把血溅到了你身上。”

“你现在说这话干什么啊！有什么可对不起的，你给我好好活着啊！”

“每一个原罪纠缠者，都是死了后变成的。”许佳怡眼中流露几分不舍，“姐姐，我早就已经死了啊。”

陶小章宛如被一柄巨锤砸中，呆愣在原地。

是啊，她早就已经死了啊。

从一开始，她就是知道的，因为她就在现场啊。

可是，为什么……

“我对外面的世界已经没有留恋了姐姐，是你让我摆脱痛苦的折磨啊。”许佳怡有些无措的开口，“不要哭姐姐，不要哭。”

哭？陶小章愣了愣，伸手滑过脸颊，满手湿润。

不知不觉间，她已经泪流满面。

“我们才刚认识不久啊……”

她再坚强，也不过是一个18岁的学生，怎么可能习惯生死离别。

“不哭，不哭姐姐……”一只虚幻的小手认真擦拭着陶小章脸上的泪痕，许佳怡勉强挤出一个笑容，“最后给我个拥抱好吗？”

陶小章默默伸手紧紧地抱住接近透明的女孩，她抱的很紧，很紧，似乎这样，可以阻止她的消散。

“愿痛苦之眼跟随你，为你看破世界的迷障。”

小女孩软糯的声音如今却显得有些空灵，她趴在陶小章肩头小声低语。

“姐姐，这是我，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。”

话音未落，虚幻的身影彻底消散，天空上的巨眼发出一阵哀鸣，随即脱离天空坠下，越来越小，最后融进了陶小章的右眼中。

有些冰凉，却没有一丝不适，仿佛一滴眼泪滴进了自己眼中。

就像是，她的眼泪一样。

原罪世界彻底崩塌，一道白光落下，陶小章就此消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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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会用这只眼睛，看尽可能多的风景，因为我答应过她。”

——《原罪之旅》陶小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