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洛先生!”
“牧盛衣!”就在这时,前来接应的姚蘅止和赵宓儿终于赶来了。
姚蘅止心中颤恸,小心抚上牧盛衣的鼻息,他身形一僵,终究死心了。
“牧大哥他......”赵宓儿见到这样的情形也是一惊,顿时面色大变,不可置信地望着洛云裳。
“牧盛衣他......”洛云裳眼神黯淡,她避开赵宓儿的目光,“他死了。”
死这个词对洛云裳来说并不陌生,但却很难说出口。
“怎么会,怎么会?”赵宓儿声音颤抖,通红的眼眶哗啦流下两排滚烫的眼泪。
“怎么回事?”姚蘅止将牧盛衣的身体扶起来,在随从的帮助下将人背在身上。
“他要杀的人是墨涟书,这一代的孪生双煞出自皇家。墨临已经被取代了,现在那位是阴煞。”洛云裳面无表情,她此刻比任何时候都后悔,后悔没有将这些都说出来。
她说得很简单,但姚蘅止却已经明白了。
牧盛衣很高,但却清瘦。姚蘅止将他背在背上,想起了幼年在林子崴脚迷路,被他背着送回家的那日。
他是姚家长子,是赵宓儿和姚樱的兄长,但牧盛衣却是那个只比他大一天的兄长。
这次,换他送他回家。
“我们先回去。”姚蘅止默了会,看向洛云裳道:“从长计议。”
“可是他们害死了牧大哥!”赵宓儿声音哽咽,紧握着腰上的长剑,满眼恨意,“我要报仇!”
“站住!”姚蘅止叫住她,他寒眸看着远处一片废墟,荒林里仅存的几棵柏树尽然折断,土地裂开,碎石尘灰,天空一片昏沉。
“宓儿,”姚蘅止放轻了语气,皱眉劝她,“不可意气用事。”
而就在这时,洛云裳却看见一道人影从牧盛衣带她走出的那道密道出来。待看清那人的身影后,洛云裳瞬间僵住了。
“国师?”墨涟书身上的袍子破了个大口子,发冠也歪着,他直直向洛云裳走来,唇边浮着若有若无的笑。
“孤没死,开心吗?”他眼眸微沉,说着话时声音里带着闷闷地讥笑。
洛云裳冷笑看他,心里又恨又气,懒得和他掰扯没有的东西。
“我同你走,放过他们。”她直视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,“并保证不会迁怒姚氏和赵氏。”
“国师是在同孤谈条件?”墨涟书挑眉,眼中划过一丝戏谑,含笑看她。
“是!”洛云裳气道。
“好。”墨涟书笑,“孤答应你。”不知不觉间,墨涟书已经走到了她身前,他顺手抓住洛云裳的手腕,“孤只要国师就够了。”
洛云裳由着他拽着自己往外走,丝毫不在乎赵宓儿那想要杀人的目光。
“洛云裳!”赵宓儿气急了,拿着剑便想要冲上来,但被两名随从拦下。
“你知不道你在干什么!”赵宓儿双目通红,又惊又气:“你刚刚不是还说他就是那个阴煞,你身为国师血脉,竟与邪物为伍!”
“宓儿!”姚蘅止拉住赵宓儿,摇头,“我们走。”
洛云裳跟着墨涟书回到营帐。
夜幕又至,一日又将过去。只是昨日还活生生的人,今日却再无可能出现了。
牧氏陵一遭,洞穴毁了,牧盛衣死了,墨涟书带去的那些将士也死了。
可他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,竟主动来找她同用晚膳。
“国师尝尝。”墨涟书将一块芙兰饼放到洛云裳碗里,面上浮出一丝浅显的笑。
“墨涟书。”洛云裳根本没有一点胃口,她叹了口气,“我累了。”
“国师恨孤。”墨涟书将拿在手里的另一块芙兰饼捏碎,唇畔一抹自嘲的笑,肯定道:“国师后悔了。”
洛云裳不理他,沉默。
然而下一秒,她的手里就被墨涟书塞了一把匕首,她看见墨涟书将护鞘拔掉,身体靠近她。
“来!”墨涟书双目腥红,笑着看她,“孤要国师陪孤一起死。”
洛云裳看着握着手里的凉物,锋利的刀面上映着她的脸,她抿着唇,有一刻地犹豫。
紧接着便又听墨涟书说疯话,“那日雁湖,国师不是说孤与国师是天注定的缘分。”墨涟书眸中有一闪而过的凛彩,“孤与国师既是天赐良缘,那就该生同穴死同衾。”
墨涟书认真看着她,“动手吧!”
洛云裳闻言只觉可笑,本是句哄人的鬼话,他竟还真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