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瞬,白母整个人就好像是断了弦的风筝,飞了三米远。
“殴打公职人员,一并带走。”
白新建傻眼了,“不、不是的,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!”
“什么误会?”
王队长看了一眼白新建,“你也是,收受贿赂,猥亵良家妇女,逼良从娼,桩桩件件都给你记着了。”
“带走!”
白月感受到了崩溃,“不行,她们都走了,我怎么办?”
白凤还瘫在地上呢。
王队长这些年见过的事情多了,而且,来之前就已经听到了一点风声,对这一家子颇为不齿,淡淡的提了个小小的建议。
“那,你也跟着走?”
白月卡住了。
白新建已经被纠察队的一拥而上带走了,临走前,他没挣扎,想给自己留下最后一点体面。
“梅梅。”
白梅站在人群之外,冷不丁听见白新建叫自己,她浑身一颤,脑子里没有别的感觉。
只是,她想到了自己给白母的那二十来块钱。
早知道就不给了,这叫啥啊,肉包子打狗,有去无回。
“爹,”脑子里思维活跃,面上却呆愣的,好像是还没反应过来。
“我,我……”
白新建给了白梅一个鼓励的眼神,“好孩子,别害怕,这些都是莫须有的罪名,让女婿来捞我。”
他扬声,努力让自己做到镇定、淡然,“咱们是一家子人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啊!
我是你亲爹,我被人诬陷的话,你在婆家的日子,也不会好过的。”
威胁。
这是摆在明面上的威胁。
白梅的心凉了一半,“爸,我、我会想办法的,你别着急啊!”
她着急上前描补,“咱们不怕这些,清者自清的,爸,你可千万不能瞎说啊!”
王队长:“……”
他都气笑了,“行了行了,不妨实话告诉你,你那女婿的屁股也不咋干净。
他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,你还想着他来捞你?哼,我觉着还是做梦比较快吧。”
什么?
这话对于白梅来说,无异于晴天霹雳。
“怎么可能啊!”
王队长笑眯眯的,“我这个人毛病很多,但有一点,就是我从来都不骗人。
如果你现在往婆家赶的话,兴许还能见着你男人最后一面。”
最后一面?
白梅要疯了。
她不管不顾,扭脸就往家狂奔。
不、不可能,这一定不是真的。
都是骗人的。
白新建觉着天塌了,白母已经昏了过去。
哄闹散去,白家,现在还能称得上是自由身的,只有躺在医院的白龙和跌坐在地上,不知所措的白月了。
她,现在该怎么办呢?
.
王大队长果然没有骗人,白梅回家的时候,真的只来得及见了她男人最后一面。
没等她伤心、发狂,婆家人就一拥而上,将白梅痛揍一顿。
她们雨点般的拳头落在白梅的身上,泄愤完了,白梅的裤子也被血浸湿了。
没多会儿就掉下来一个两个月大的男胎,已经隐隐约约要成型了。
这对白梅婆家来说,更加崩溃。
天知道,她们想要孩子,想了多久,现在,就这么没了。
没了啊!
她们把失去孩子的痛苦悉数转移到了白梅以及白家人的身上。
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,白月光棍似的踏上了下乡大西北的火车,白凤无人收殓,还是邻居们看不下去了,找了一张睡了十来年的破烂草席,给白凤卷了卷。
到郊外找个地方,浅浅挖了个坑给埋了。
当然,白凤身上的衣裳,就当做报酬,不知道被谁扒了去。
白梅许是磕到了头,许是一夕之间变故太大,大喜大悲之下,疯了。
天天在家里瞎嚷嚷,动辄发疯打人。
她婆家也懒得管她,生死随着去。
白龙在医院饿的要死要活,偷了产妇坐月子用的鸡汤,被恼羞成怒的产妇家人发现了。
被发现道个歉,回头把东西补上也就算了。
只可惜,白龙被家里娇生惯养习惯了,被抓住了,几句难听话都听不得,嘴里骂骂咧咧,嚣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