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朗气清,白冉因着带了一头傻狍子回来,引起了红裤衩大队的轰动,谁不知道啊,白冉那可是走一步,喘三步。
打个猪草,一半断肠草的神仙人物。
就这样的,能打回来一头傻狍子?
笑死了,可能吗?
按理说是不可能的。
这消息传出去了,大家伙儿都当成笑话看,可随着有人澄清,大家就都笑不出来了。
是真的。
白冉真的弄了一头傻狍子下山了。
张国富都怀疑自己眼睛花了,“真的是你打的?”
“嗯呢!”白冉浑身都是狼狈,草屑、泥痕还有糊的乱七八糟的血迹,但是她的表情相当骄傲,“我运气好,这只都半死不活了,我连忙补的刀。”
“唉?”有眼尖的社员一下子就瞅见了白冉额头上那一块鲜明的浮肿,“小白知青啊,你的头,是咋回事儿?”
头?
啥头?
白冉下意识伸手去摸,然后嗷一声惨叫。
只能说白冉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,一下子就摸到了兔子踹的那一脚上。
“咋了这是?”张国富伸头去看,他还算是眼神好,定睛一看,嚯,好家伙。
当即眼色就复杂了,“额,我要是没看错的话,这玩意跟兔子的脚印,一模一样啊,你被兔子蹬了?”
白冉:“……”
很好,今天,又是没脸的一天呢。
“啥?被兔子蹬了,连兔子都干不过,还能猎来傻狍子?”
“我咋不相信呢?”
“我也有点。”
得了,事到如今,说那些都没用了。
白冉一整个自暴自弃,“捡的,半死不活了不是,我就上去补了一刀,好了,现在问题不是傻狍子咋死的。
而是,这傻狍子,大家伙儿打算咋处理。”
入乡随俗,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。
这狍子不算小,咋说也得有个六十斤开外,去掉骨头和皮,怎么着也能剩下来四十斤左右。
白冉不缺肉吃,她也就是想尝尝鲜。
这传说中的狍子肉,到底是个啥滋味儿。
再就是,她想老老实实做人,安安分分做事,争取平安顺遂的度过这一年,等明年恢复高考。
哎嘿!
拍拍屁股就走人,那才是自在呢。
因而,这一二十斤肉,她压根就不放在眼里的。
分!
只要别有人拿这个做筏子,想咋分就咋分!
张国富看了一眼白冉,“你真的舍得?”
这有啥舍不得的?她不缺东西,但是……
这么痛快,也不大行啊。
都觉着自己手缝松的话,今儿东家借东西,明儿西家借东西,她的日子也不要过了。
想明白其中的关窍,白冉捂着心口,“这不是舍不舍得的事儿,关键是,这是公家的东西,我能弄回来,都算是运气了。
叔,您做事儿没的说,最是公允,您说咋分就咋分,我都听您的,就是,我有那么一个小小的要求。”
“你说!”
张国富甚至想,就算是这懒蛋娃子说她秋收的时候不下地,自己也认了。
倒不是说这头傻狍子的诱惑力有多大,实在是白冉太菜了,一只兔子给她脑门上蹬这么大个包。
要是真的让她赶秋收,万一一个激动,嘎嘣一下撅地里了,算谁的?
啊?
你说说,这到底是算谁的。
张国富对知青的要求很低,混日子,不添乱就成,剩下的,随他去吧!
要求那高,干啥啊?
擎等着给自己找不痛快么?
不料,白冉张嘴是,“我这个,好歹也是为咱们大队做了贡献,能添点荤腥了,所以说,我就寻思着,能不能给我算俩工分啊。”
她的工分确实少,少的可怜,大人堆里压根就看不见她。
最最让白冉郁闷的是,就算是在孩子堆里,她也不是拔尖的。
而是处于中游。
虽然白冉自认是不求上进,但是……
太丢人,也不行。
“加俩吧。”
张国富:“?”
就这?
他一挥手,“妥,没毛病,叔给你加,加二十个,成不成?”
白冉一天仨工分,有时候断肠草打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