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绳绿坠,重若千斤。
“这是男朋友送我的生日礼物,我一直戴在身上。可是今天我发现他出轨了,所以一生气就给扔了。但是我很快就后悔了,毕竟他说很贵……”
徐清麦说得磕磕绊绊,脸都白了。
“所以呢?”
“所以我想让你帮我看看,这个是不是真的很贵,你见多识广,应该懂翡翠。”
秦理一听便笑了,翡翠,真敢说。她刚只瞟了一眼,就知道那玩意儿不是好货。
她伸手拿到眼下,定睛一瞧,问:“他跟你说这个多少钱?”
“他说好几十万。”
秦理把东西丢了回去,“黄金有价玉无价,他说几十万,我说几十块。”
见三个人齐刷刷瞪大的眼睛,秦理无语,看来她们真不知道价格,甚至没想过去找个懂行的鉴定一下,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,还翡翠,真好骗。
“这是块碧玉,雕工不好,絮还这么多,最多三百。”秦理稍微把价值说高了点,省得她们难过加倍。
卢愿怔了两秒,一把把碧玉葫芦从徐清麦手中夺了过来,“你确定吗?”
秦理点头。
这一夜,教师公寓202号房的四个女孩都辗转难眠。
她们被一道墙壁隔为两边,一边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,明明什么都没想却死活睡不着的秦理;
另一边是沉默不语、分别躺在沙发和地板上的徐清麦三人,她们感觉那枚碧玉葫芦似乎是蹿到了身下的毯子底部,硌得她们全身难受,有苦说不出。
秦理早上起来的时候,客厅已经空了。羽绒被和毯子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一边,地面也收拾干净了。
天色阴沉,似乎在酝酿着一场雨。
上午的选修课结束之后,秦理来到医务室,径直推开了半掩的103办公室的门。
她走进去,和房间里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。
徐清麦终于反应过来,“你怎么来这了?”
秦理反手合上门,随意地说:“来拿几个创可贴。”
“你脸上的伤还疼吗?”齐嘉指了指帘子后面,压低音量,“你得等一会了,医生在忙。”
整个房间是一分为二的布局,外面是医生办公看病的地方,里面被帘子隔开的,是输液区。
秦理一直想不通,明明这半条走廊都是医务室,为什么不能单独弄几个房间给学生输液用,非得和医生挤在一个屋里。
她坐下来,往病床那边瞅了一眼。
有帘子挡着,所以站在床后方的人只露出了半个身体,她看不到全貌,却总觉得那个纤细的身影有些眼熟。
“哦,是卢愿。她表哥发烧了,刚输完液,医生在给他拔针。”徐清麦解释说。
与此同时,齐嘉也开口道:“那是程医生的位子。”
两声齐发,又齐落,秦理左右看了看她俩,然后定格在齐嘉身上,“我知道。”
齐嘉眼睛霎时间瞪大:“知道你还坐那?”
顿了顿,“你怎么知道?”
秦理疑惑不解,我坐哪儿还得经过你同意?但一看齐嘉的脸,她隐约间明白了什么。
这时徐清麦说:“啊对了秦理,说不定卢愿的表哥你也认识呢,他是咱们学校超市的老板。”
这个话题,转移的太生硬了。
秦理看透不说透,随手打开抽屉,从中拿出一罐口香糖。她哗啦哗啦摇了两下,然后拿出一颗塞进嘴里慢慢咀嚼。
“我没去过学校超市。”她又往嘴里塞了一颗。
“老李发个烧,你们居然全都来了,至不至于啊?”清亮的声音响起,紧接着是利索的脚步声。
程昱从帘子后走出来,和身旁的卢愿打趣道:“刚才你们冲进来,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。”
“我们正好有事找他,所以一听说他在这,就都过来了。”卢愿不好意思地说。
看到秦理,她十分惊讶,程昱倒是很淡定,因为打秦理刚进门他就听出声音了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他走过去,并不在意秦理的鸠占鹊巢。
“来医务室,当然是看医生了。”秦理慢悠悠地说着,用余光看了眼齐嘉。
果不其然,听出他们语气中的熟络,齐嘉的表情马上僵硬了。
秦理忍着笑意,意味深长地看向程昱。
齐嘉终于忍不住问:“你们认识?”
“嗯,认识。”程昱假装没看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