：“最多半年。”
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秦理说，“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。”

“我本打算今天晚上当面和你说……”

秦理打开门，走了。

办公室里重归平静，两个男人互相看看对方苍白的脸色，什么都没说。

然后李云棋也走了。

他推开门的一瞬间，三个女孩再次跟受到惊吓似的迅速弹开——她们确实受到了惊吓，刚才秦理出来时她们也是这样的。但秦理没有任何反应，仿佛根本不认识她们。

李云棋一手拽着卢愿的胳膊，一手推搡着徐清麦和齐嘉的后背，像逃难一样把她们急吼吼地拉到楼梯口，才说：“你们为什么在这里？”

“刚才秦理给我打电话，我觉得她声音不对，想着她应该会来找程医生，所以……”齐嘉的声音越来越小，到后面几乎发不出声来。

“她看到你们了？”

三个人的脸色顿时更凝重了。程昱出国是秦理安排的，甚至有可能是秦理逼他去的，并且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办成。这是一个秘密，但却被她们发现了。

相比于被秦理灭口，她们现在更担心秦理的精神状态。

“别说别问，就当什么都没发生。”李云棋说，“我先跟过去看看她。”

毕竟他在现场目睹了整个过程，秦理要灭口也是先灭他。

上课铃声早已经响过。

操场上的人不多，除了有体育课的学生不得不来，其他人都被冷风击退了。

秦理坐在偌大的看台上，看着天空上迅速交叠在一起，又迅速分开的云朵。

李云棋安静地坐在了她的身后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秦理开口，跟拉家常似的随意：“你被人堵在超市里那晚，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过去吗？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那天晚上你约我在湖边见面，说你得罪了人，我的第一反应是你要找我帮忙，但是你没有。”秦理笑了一下，继续道，“当时我在想，其实你得罪的人我可能认识，就算不认识我也能找到认识他的人，圈子就这么大，很多时候化敌为友只是一句话的事。”

“那我要是求你，你会帮忙吗？”李云棋问。

“当然不会，我最烦管闲事。”秦理说。

“那不就得了。那时候咱俩刚认识，又不熟，我干嘛要麻烦你。而且只要还有一点希望，我就不想求人。”

“可能就是因为这样，我才会过去给你撑场面吧。”秦理看着操场另一端的铺满落叶的地面，“所以我才会相信你。”

李云棋越听越觉得不对劲：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
“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。”秦理沉声道。

李云棋马上点头，然后想起秦理背对着自己看不到，又“嗯”了一声。

“租一套房子，大小、地段都无所谓……不，要离医院近一点，然后采光要好，以你的名义租，钱我会单独给你。”

“好。”李云棋答应的很干脆。

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，一个不说，一个不问，协议就此达成。

秦理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，她知道李云棋一直在自己身后坐着，也许他脸上写满了不解和疑惑，也许他已经开始打开手机看房子了。

秦理不敢回头，她的秘密已经被李云棋看到了一个小角，她不想再被他看到自己此时通红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