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答应吗？”

李云棋抬起头望着房顶上亮着的黄色灯光，突然感觉很冷。他想起那天秦理大闹医务室，对着程熠嘶吼着的时候，他也是这种感觉。

像是寒风呼啸着灌进了他的身体，混合着一些锋利的东西然后齐齐扎在了他的心上。

“如果我没猜错，不久之后会有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，住进你租的那套房子，而我需要对此保密，对吧？”他他亮晶晶的瞳仁微微颤着，像深秋被冷风吹得摇摇欲落的树叶。

秦理垂下眼睛，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：“对啊，如果你敢说出去，我就把你那点小心思告诉卢愿和其他人。”

李云棋冷笑一下：“那你去说啊，要不要我帮你搞到广播室的钥匙，你可以进去二十四小时播报。”

“你非要把我想成这么卑鄙的人吗？你觉得只有威胁我，我才会按你说的做对吗？就算你认为我们不是朋友，但是你帮过我，于情于理，我都不可能把你的事情说出去。”

李云棋说得慷慨激昂，他看上去气坏了。但秦理只是笑了笑，然后把空烟盒轻轻丢进垃圾桶，起身离开了。

她走出超市，眼前还是一片烟熏雾燎。

她感觉自己的眼睛被灼伤了。

“你的生活圈子到底是有虚伪啊，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，却偏要在嘴上装样子，你和你的那些朋友都是这样吗？”

李云棋的话一遍遍回响在秦理的耳畔，她越走越快，想要把这句话远远甩在后面。

不知不觉间，她走到了操场。这么冷的天气，还有不少来运动的人，他们或走或跑着，呼出一团团白气。

秦理走累了，她坐在草坪上，将脸埋进双膝间。过了一会儿，她索性直接躺了下去，牢牢闭上了眼睛。

她咬着牙关，胸腔一下一下起伏着，没有发出一点声响。

乍一看，像是睡着了一样。

“秦理，秦理？”

一个声音响在她的耳畔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
秦理如梦初醒一般，睁开眼猛然坐起来，反倒把徐清麦吓了一跳。

“我刚才去超市买面包，正好看见你出来，叫你你也不理，还走得飞快……我不放心就跟着过来了。”徐清麦忧心忡忡。

秦理的手摁在干枯的草坪上，掌心冰凉一片。她的脸颊被风吹得发僵发麻，几乎失去了表情功能。

“出什么事了吗？”徐清麦摸了摸她的手，发现冷得像块寒铁。

秦理起的太猛，头有点晕。她轻轻摇头，把手抽了出来。“你买的面包能分给我点吗？”她疲惫地笑笑，“我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