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郑道与干瘪小老头聊天之时，小个子阿土已经回来了。

只见他微微喘息，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。

“我们什么时候走？”小个子阿土看了看干瘪小老头和郑道，然后问道。

“马上。”干瘪小老头回答。

“出发？”郑道一脸的无语，是不是有点着急了，自己刚刚醒过来啊。

干瘪小老头低头看着脚底下的深渊，向郑道示意：“能往下爬多远，就爬多远。”

“怎么爬？”郑道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已经在活动四肢的干瘪小老头。

“没爬过树吗？”

“树倒是爬过，但是没爬过这么大的井口啊。”郑道开始胆战心惊，往管道口多走了两步，看着深不见底的黑暗。

“怎么，怕啦？”干瘪小老头看着郑道，揶揄道。

郑道马上后退两步，声音有些哆哆嗦嗦，“怕倒是不怕，这次我还是在最后，你们先下去。”

就在这时，小个子阿土已经拿起一捆绳索，递给还在原地惊恐万分的郑道。

干瘪小老头已经在身上开始捆绑绳索，腰间环绕四五圈，又在手腕处绕了好几道，然后特意留出一个线头。

小个子阿土差不多同样的手法，在腰部绕紧，又缠在自己的手腕处，留出一个线头。

两人做完这一番操作后，齐齐看向还没有开始的郑道。

“我有点尿急，先等一下。”郑道赶紧找一个借口，走到一边，开始开闸放水。

也不是借口，现在的郑道肚子里灌满了水，走起路来都有一些晃晃荡荡的水流声，也确实需要开闸放水。

“懒驴上磨屎尿多。”干瘪小老头低声说了一句。

“……”

郑道听到干瘪小老头嘀咕一句，但是没有听清，于是问了一句：“老头，你说什么？”

干瘪小老头仿佛没有听见郑道的问话一般，不言语。

小个子阿土看干瘪小老头不回答，于是大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自己听到的言语：“他说你，懒驴上磨屎尿多。”

说完，小个子阿土哈哈大笑起来。

听到小个子阿土调侃自己，郑道也是没皮没脸的嘿嘿一笑。

“下面有什么，掉下去会不会摔死？”郑道问道。

三人已经来到管道边缘，再往前迈一步，就会被脚下无尽的深渊所吞没。

“蹲下来，抓紧时间休息，等！”干瘪小老头马上盘腿坐下。

小个子阿土也是有样学样，赶紧坐下来，看着管道口的外面。

郑道开始往自己的身上缠绕绳索，嘴里嘀咕：“缠这些绳子干嘛，不是说要爬下去吗？”

小个子看郑道笨手笨脚的模样，立即站起来帮忙，使劲在郑道的腰上缠绕了几圈，然后又在他的手腕上绑紧，同样留出一个线头。

“这绳索是用来保命的，万一在攀爬的过程中不小心没有抓紧，活着脚上一滑，可以利用绳索挂在管道壁上，暂时的拯救自己一下。”

“当然，你要是有信心下去的时候，保证自己的每一步都是准确无误的，可以不用绳索，现在就可以下去。”

干瘪小老头一边说，一边检查身上的绳索。

然后回过头来，用眼神在小个子阿土的身上上下左右的仔细打量，确认无误后又看向郑道。

“怎么样？有没有信心？”干瘪小老头问道。

郑道正在犹豫，还没有开口回答。

“有信心掉下去。”小个子抢先回答。

听到这个回答，干瘪小老头回头就是一手打在小个子阿土的后背上。

三人均是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。

郑道突然问了一个和现在无关的问题。

“老头，在这之前，你让我和小阿土拼命往前跑的时候，不让我俩低头看路，是不是胡说的。”

干瘪小老头先是一愣，看了看郑道，又看了看身旁的小个子阿土，没有回答问题，而是反问：“小阿土，你也是这么想的吗？”

小个子阿土回头看了一眼郑道，抬起头来，又望向干瘪小老头。

“嗯，我也不太明白。”

“不懂就要问嘛？”干瘪小老头说道。

“当时你不让问。”小个子阿土小声说到。

郑道没有再说话，而是仔细听干瘪小老头接下来的解释。

“以前是以前，现在是现在。以前不让你们问，是为了你们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