异我愣住了。

那个“滚”字在他的脑海中久久回旋。

“他，还有意识？”异我惊奇地盯着陈凡。

他敢肯定，此刻的陈凡已然堕入了邪恶！

这对他而言，是一件好事。

有了陈凡此刻的状态，他便能向暗影大帝发动复仇。

陈凡连头都没回，猛地挥出一击后，洞穿空间的一瞬，锏以魔天剑横陈而出。

锵！

他的世界中没有任何声音，但是魔剑出来的瞬间，一股恐怖的气息瞬间升腾！

然后，下一刻，陈凡拔剑挥出。

在那空洞、麻木的眼神中，一剑落下，幽红色的能量波切开了一切。

恐怖的气浪瞬间迸发！

风卷残云，地面崩碎，飞沙走石犹如摧枯拉朽般被撕扯而出，席卷了整个战场。

锏以刑天的力量太过于恐怖了！

尤其当魔化状态下的他召唤武器后，他所能使用的力量绝对达到了终极铠甲的水平！

锏以刑天是由陈凡内心深处最为残忍的负面意能所触发的终极形态。

这一点，早在陈凡当初死亡一战中就已经有萌芽了。

当时的陈凡在极度绝望和压抑的状态下。

近乎魔化。

但那时的他还不够强大，凭借嘶吼和不甘根本不可能升级铠甲，而现在，历经万次绝望，亲眼看着那死亡的一幕幕，彻底的让他进化了。

一切都水到渠成。

一切的一切，都早有痕迹，只不过，需要时间的流动。

雨洼的倒映之中，锏以魔天剑被狠狠插进了黑暗炎龙的胸口。

陈凡冷漠地看着眼前的敌人，没有一丝情绪波动。

此刻的他，就是一个来自地狱的刽子手。

“滋滋……滋……”

黑暗炎龙如同故障般出现了短路，接着，火花碰撞，整副铠甲之上都出现了裂痕。

下一秒，陈凡猛地抽出魔剑。

砰！

黑暗炎龙的身躯被锏以魔天剑的剑身猛砸而中，化作了巨大爆炸。

战事落幕。

秒杀！

真正的秒杀……

淅沥沥的雨淡淡下落，冷雨冲刷而下。

雨滴打在锏以刑天的肩头，但是陈凡没有任何的动作了，仿佛丧失了人的情感和理智。

东杉看着那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，想要挽回，但他伸出的手指滞在了半空中。

这一次，陈凡在黑暗炎龙杀掉东杉前，干掉了黑暗炎龙。

因为召唤器是真实的。

所以陈凡能在东杉被干掉之前的瞬间彻底爆发，而那九千九百九十九次当中，陈凡每次重来，回归意识的瞬间，都因为受制于幻景，哪怕他在瞬间升级战神刑天，也是无济于事，因为那个时间节点，那个空间，他被限制了。

但是现在，更重要的是，陈凡的自我堕落，让他在拿到真正的召唤器瞬间便爆发了，这成了一个极端。

所以，第一万次。

也是他成功的最后一次！

他蜕变了。

他成功地做到了！

赶在那个时间节点前干掉了凶手。

但是现在，陈凡回不去了。

沉沦，是需要付出代价的。

或许从今往后，世上都不会有以前的陈凡了，也不会有那个向往正义的召唤人了。

“陈，陈凡……”东杉瞬间哽咽了。

看着那个近乎坠入魔渊的背影，他的情绪极为压抑。

陈凡是为了他才变成这样的。

这种状态，开弓没有回头箭。
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异我忽然大笑起来，近乎疯狂。

“你笑什么！”东杉怒喝道。面前的家伙绝对跟陈凡有关，但现在这家伙居然笑了起来，也是瞬间让东杉怒火中烧。

“呵呵，一个秉持正义的家伙坠入邪恶，等待他的结局，只有沦为傀儡。”

“你最终还是要和我融为一体！”异我发疯般大喝道。

“陈凡，你最终还是救不了他！”异我指向东杉。

“你所做的一切，都是白费！”异我大笑道。

忽然！

在陈凡的身后，那扇门户再度微张。

这一瞬间！

门户似乎沟通了现实和虚幻，仿佛是生与死的分界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