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他！”

陈白看着那张熟悉的脸，一时间只觉得内心有些复杂。

“哟，怎么？你认识？”听着陈白的话，倒是赵力有些惊讶了。

陈白点了点头，但是却并不打算去跟他解释什么。

只是面无表情地走到了面前这个“老人”的身边，缓缓蹲下，注视着他：“你还记得我吗？”

“肉！肉！我饿！”可是这老人在看到陈白的一瞬间，却是猛地张大了嘴巴，朝着他扑来。

陈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，却被赵力给拉住了：“别靠近他！”

“就算你之前认识他，一旦变成了不老诡，到了晚上就没有任何的理智可言了。”赵力对着陈白冷冷地呵斥道。

陈白深吸了一口气，再次睁开眼已经恢复了最初的平静，他转头问赵力：“所以，可以跟我讲讲他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吗？”

点了点头，赵力又多看了陈白一眼，这才开口说：“这玩意儿应该算是不老城污染的产物之一，我刚刚跟你说过，不老城的晚上是没有规则的，没有规则也就意味着...居民可以随意地互相掠夺寿命。”

“而掠夺寿命的方式很简单，就是你看到的那样...直接吃掉对方的尸体便可以获得对方全部的寿命。正是因为这一情况，这就导致了夜晚的不老城，可以说是一座天然的狩猎场。”

“大部分晚上选择走掠夺这一条路的居民无外乎是一些寿命不够了的‘人畜’，或者天性极端的疯子，虽然夜晚的‘狩猎场’确实来‘钱’快，但是付出的代价就是——”

“如你所见，彻底被这座城市所污染，变成无理智的‘不老诡’，所有走掠夺这一道路的人，一旦彻底丧失了身为人的‘某样东西’，就再也无法摆脱了，最终直至被欲望吞噬，彻底失去理智，变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。”

“至于我为什么把那只人畜投喂给他，那是因为不老诡这东西你想要杀死他几乎是不可能的，因为他们喜欢吞噬人类的特性，这就导致大多数不老诡的寿命比我们想象的要多的多，所以...就算你杀死了他，他们也还会复活的。”

“毕竟，在这座城市里，生命是最不值钱的玩意儿，只要你想，花费一些‘寿命’钟楼大人就能够复活你。”

“所以啊，为了防止被这玩意儿所纠缠，最好在家里随时备上一个人畜，毕竟这玩意儿一般吃了一个人之后就饱了，就会去下一个地方继续狩猎了。”

赵力说完，看着陈白脸上一阵青红交接的表情，无奈地叹了口气，自嘲道：“所以，小子，你也别觉得我冷血，毕竟对于这个人畜来说，被不老诡吃了可比痛苦地活在这座城市里幸福多了。”

陈白沉默地低着头，突然抬头，问面前的这人：“赵力，你不觉得这座城市病了吗？”

“病了？”赵力似乎也明白了陈白的意思，他眼神复杂地道：“你觉得很奇怪吧，进了这座城市的人，要么变成了没有任何尊严的‘人畜’，要么就是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‘不老诡。”

说着，他顿了顿，神色有些黯淡：“要么就是像我这样...虽然拥有了无穷尽的生命，但是我...我...我早已忘记上一次发自内心的笑是什么时候。”

“可就是这样一座城市，却每一年，甚至每一天都会有人慕名而来，蜂拥而至。你还没明白了，‘长生不老’这四个字对于人类来是一个多大的诱惑。”

“如果你问我后悔进来这里吗？我想，就算是现在，我只会告诉你，不后悔，甚至...这里，太特娘的棒了！”

“长生不死...”陈白喃喃自语地将这四个字重复了一遍。

但是最终，他却也并没有品味出任何欣喜乃至是幸福的意味。

摇了摇头，陈白将这些纷杂的念头甩出脑海外，突然看向赵力，问道：“对了，你下午说的能帮我提升能力的承诺，还作数吗？”

听到陈白的话，赵力立刻大喜：“作数作数，自然是作数的。”

“只要你到了四级之后跟我一起个地方我便帮你找到提升能力的方法。”

陈白点了点头，目光显得无比犀利：“好，成交。”

“那来签合同吧。”赵力飞快地从面前的抽屉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合同递给陈白。

陈白：“......你们这城里的人都挺爱签合同啊。”

赵力哈哈一笑，道：“那可不，这可是我们不老城的优良传统，放心，小子，等以后你也会将这个传统发扬下去的。”

陈白无奈地接过了他手里的合同，将各种条款一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