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言摆弄着手机,语气淡淡的。
“那就好,别是旧伤,落下病根。”
车灯的光柱中,细小的雪粒纷纷扬扬,像朝生夕死的蜉蝣。
停了片刻,邵声又说道:“今年雪挺大的,从我回来,下了好几场呢。”
“嗯,从没见过。”
“是啊,印象里北京冬天不怎么下雪,顶多一两场,也不大。”
“嗯。”
她语气平淡,态度里带着防备和疏离。这番对话便不知如何进行下去。两个人讲过那么天真甜蜜的话语,此时避重就轻地寒暄,无论如何都有些虚假。莫靖言索性不言语,抱着胳膊,继续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。
邵声驾着车一路自东向西穿行,沿着前门东西大街驶过那些残存的城垣和孤立的大门,甚至是一些仅存于街道名称中的称谓,比如崇文,比如宣武。指示牌上熟悉的“宣武”二字重复出现,它作为汽车和地铁站名时曾经带着家的气息,听起来甜蜜温暖。邵声握紧方向盘,余光瞥向莫靖言。她依旧侧身看着窗外,静静地发呆出神。不一会儿她的电话响了,莫靖言接起来,语气亲昵地聊了两句,撒娇一般和对方说:“我知道你应酬多,可今天我摔了一跤,你得来接我……嗯,正好你也别喝酒了……晚点没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