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了。”说罢她便转身朝着楼上走去,刚踏出一步后她站定在原地,“你家公子的那块被我给弄丢了,所以不能还给他了。”
苏行傻愣愣地看着她挺直的脊背,直到她消失在拐角处。
回到房内后她快速地收拾了东西,看着自己送江南带来的包袱一眼便仍在了角落里,眼见巧儿进来了,她把收拾到一半的包袱丢给她,“收拾一下,我们即刻回江南。”
“可……”巧儿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了,“若你想留下的话也可以。”
听出她话里的清冷,巧儿忙照着她的话去做不敢再说其他。
林无忧就这样走得悄无声息,若是要比绝情,她不输任何一人。握紧了掌心的玉佩她掀开马车的帘子看了巫城所在的方向,慢慢收回视线。马车内巧儿安静地坐在一边,不过看她的眼神甚是不安,犹豫着终于说道:“小姐就这样走了,公子他……”
林无忧打断她的话,道:“我们好聚好散。”
“可昨夜……”
“你若是不放心可以现在就回去。”马车内又变得安静,她索性闭上眼睛靠在车壁上休息。
客栈内,苏言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汁推门而进,层层纱幔的床上卧着虚弱的苏景弦,似乎在苏言与苏行的记忆中他们的公子从未如此狼狈过。
“公子,药熬好了。”
苏景弦缓缓转过身来,他雪白的衣襟口上遍是点点血渍,“人呢?”
心底无奈地叹息着,苏言把碗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,然后扶起他在他背后垫上一个枕头,“苏行方才下去的时候她在用早膳,现下应该回屋了。”
“咳咳……”他抵着唇轻轻地咳嗽起来,“让苏行和宁霜看紧了。”
“是。”
就在这时苏行突然推门而入,苏言责备地看了他一眼,然后将柜子上的碗递过去,“公子,今日药量重了些,有些苦。”
苏行一直站在那里,一脸的不安,他张了张唇想说的时候看见苏景弦正在喝药便止住了,待到他把药碗递给苏言的时候,苏行走上前一步,“姑娘不在房内。”
苏景弦听闻身子微微一怔,随后像是无事般轻轻叹道:“或许像昨日一般,你再去找找。”
“巧儿也不见了,我在房内是看见了一个装着药材的包袱,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了。”
“碰”的一声,苏景弦已经掀开了杯子,踉跄着身子撞翻了柜子上的空碗,他通红着眼睛推开了苏言伸过来的手,“去哪里了?”他沉着声音问道,一步步向苏行逼近,“为什么一点动静也没有?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苏行低着头,“姑娘像是离开了。”
暴风雨欲来前的平静,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,然后笃定问道:“你与她说了什么?”
苏言一见情势不妙,忙走至苏景弦身后,“公子 ,我这就让人去追。”
“说了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苏行有些颤抖着声音,他看见自己脚边愈来愈近的影子,“我与她说了孟小姐的事……”
“公子!”苏言一声惊呼,只见苏景弦从苏行腰间抽出的软剑泛着寒光,此刻正抵在苏行的脖间,“公子请息怒,苏行一向直爽惯了说话并无恶意……”
“苏行,骊山三年还没有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?谨言慎行,你怎就看不通呢?”
苏行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,挺直着脊背道:“我是看姑娘如此待公子才会说的,苏行一心为公子着想,下山时师尊交代了公子的身子只看这三月之期了,我不想公子有什么不测,林姑娘既不懂得珍惜便不配公子如此掏心掏肺,这世间好女子不止她一人。”
“呵呵,是吗?以前怎不知你这么会说道理?”他转动剑柄,眼底比这剑还要冷上几分,“还有什么想说的一并说了。”
“老爷和夫人膝下就公子一人,若是老爷与夫人知道公子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定会万分痛心的,苏行只是实话实说而已,公子保重身子回京才是首要,为了一名女子如此着实不该。”苏行不如苏言那般老沉,他是个直性子有话便说,抬起头对上苏景弦的视线,“若公子觉得我做错了我甘愿受罚。”
房内静静的,苏言静默地站在一边看着,双眸紧紧地盯着剑,大气也不敢出一个。
毫无预警的,苏景弦持剑的手一动,殷红的鲜血顺着剑锋流了下来,抵在了地面上。他松了手看着肩头沁血的苏行,凌厉的眼神看着他,问道:“疼吗?”
苏行紧咬着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