借着去捡玉佩,尤听往着宋窈姿身边走了两步。
宋窈姿恰好低头,看见了脚边的玉佩。
尤听贵为公主,就算是不受宠的公主,那也是公主。
断没有一个公主在自己面前弯腰的道理。
宋窈姿犹豫了一下,对尤听微微笑道:“殿下稍等,让臣女来吧。”
尤听便颔首致谢:“有劳宋小姐。”
在宋窈姿低下身去捡那枚玉佩的时候,尤听眼疾手快地将自己手中的酒杯,和宋窈姿桌上的酒杯调换。
她动作很快,没被人注意到。
接过玉佩后,尤听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。
瞥了眼身旁的贺止戈。
此时皇帝正在找贺止戈说话,大声夸赞着。
贺止戈也只好面对着宁景帝的方向,恭敬地回话,注意力从尤听身上暂时移开。
趁这个大好时机,尤听将刚刚换的酒倒在了袖中,重新用桌上的酒壶装了一杯。
等宁景帝絮絮叨叨完了,众人这才齐齐举杯饮下。
眼见这场宫宴就要结束了,尤听心头松了口气。
看来这个剧情点是能改变了。
她用余光向身边的贺止戈飞去一个眼刀,不禁有些怀疑人生。
好歹也在她身边,被她精心教养了一段时间。
怎么越长越歪,竟然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,谋害宋窈姿的清白!
真是看着碍眼。
她慢悠悠收回视线,打算等会儿就让青粟扶自己回端阳殿。
但不知是不是今日酒喝得多了,她有些头晕起来。
身体也莫名地开始发热,让她不适地扯了扯衣襟。
身边的贺止戈眸光一暗,低声问道:“皇姐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,阿止送你回端阳殿吧?”
尤听抬眸,就对上了贺止戈墨黑的双眸。
那眼中浓郁的欲念,她太熟悉了。
一瞬间,尤听脑子里警铃大作。
不对!
有哪里不对!
噬心的痒意逐渐从肌肤的每处,由内向外地蔓延。
尤听能够清楚地感受到,她的体温在不断地攀升。
这种感觉,分明是中了什么不该有的药!
尤听瞬间向旁边看过去。
和她相隔不远的宋窈姿,此刻那张原本苍白病弱脸上,也漾出了不正常的绯红。
宋窈姿捂着额头,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,似是头晕又无力。
这个反应,和尤听如出一辙。
电花火石之间,尤听瞬间想通了一切。
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粗口。
贺止戈这个狼崽子,不知道发的什么疯,没按原剧情一样,把药放在宋窈姿的酒里。
而是放在了尤听的酒里!
她原本是想替宋窈姿挡去这场灾祸,结果反而是将宋窈姿也拉近了这场无妄之灾中。
尤听恨恨地瞪了贺止戈一眼,“滚开!”
她有心骂贺止戈几句,但是眼见药效起效得越来越快了,她必须先离开这里。
……还得带着宋窈姿一起离开才行。
最上首,宁景帝啰嗦了半天,终于下令让舞姬们上场表演,这也是宣告这场宫宴将要结束的尾声。
亦是尤听最好的机会。
她冲着贺止戈冷笑了声,忽然高声开口:“父皇,三殿下英姿勃发,是赫赫有名的战神。”
“但在座的诸位大人,都没能一览边关战场上的景象。”
她提议:“不如让三殿下为父皇表演一段剑舞,让诸位大人能够好好感受一番,杀伐之气。”
最后四个字,尤听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。
这该死的贺止戈,不知道用的什么药,烧得她的理智快要摇摇欲坠。
宁景帝喝多了,一时间也觉得这个提议甚好,便欣然同意下来。
“阿止,既然如此,你就好好展现一下武将风采吧!”
贺止戈皱了皱眉,又看了眼身旁气息不稳的尤听。
大好的机会被浪费,他可惜地叹了口气。
“儿臣领命。”
他应下后,对着尤听微微一笑,感叹地说:“皇姐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。”
“不过,”他和尤听擦肩而过,用只有两人能够听清的声音,低声说,“我们来日方长。”
尤听懒得搭理他,等贺止戈离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