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五叔:“对呀,先看看娃儿吧。”
当然有谢澄安独立医好的,好几个呢,但是在这种情况下,连姓名带症状,一个一个地给他们报?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医院在招人呢。
可是扭头就走等于承认自己不行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,谢澄安把药箱往肩膀上拎了拎。
他确实没有给小孩看过病,没办法保证一定能看好,普通的风寒和风热他能看。
但是引起发烧的原因有很多,万一是他没有遇到过的情况?这么小的孩子,很容易……
先看看娃儿?嘁,萧明允:“既然不放心,那就另请高明吧,”揽着谢澄安的肩膀就往外面走,他才懒得和这些人废话。
魏知田也快哭了:“出了问题我担着!小大夫,出了问题我担着,你只管看,不管成与不成,我绝对不会怪在你头上!”
萧明允:“还得立个字据才好。”
魏知田恨不得把那个堂弟掐死:“行!立!先叫小大夫看看孩子吧。”
萧明允却并不放开谢澄安:“写字得费不少时间呢,再给耽误了,我们还是走吧。”
“还摆起谱来了。”
“走就走呗,也不一定能看好。”
“当自己是多大的腕儿呢。”
哐当一声,茶壶被曹成惠狠狠地摔在了地上。
曹成惠:“你们这几个说风凉话的、是闹不出人命不甘心吗?!还不快些拿纸墨!”
曹成惠一直都知道,他们魏家,三家村第一大家族,确实有几个男男女女不招人待见。
要不是家产丰厚,老太爷也不允许分家,她早就不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了。
小天爷:……
原来这些话叫风凉话,它听到的比曹成惠多多了。
“实在不行再生一个呗。”
才烧了多大一会儿,就不行了。
“好想回去睡觉啊,怎么还没有人走。”
不来会落下话柄,来了也不想出头,赞成这个,被那个记恨,赞成那个,被这个记恨,千万别点他/她,不知道、不懂。
“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呢,有病就治,大晚上的,又哭又喊的,真能折腾人,明天还要除草/做鞋呢。”
病不到自己身上,永远不觉得急。
“这么会养,自己怎么不生一个?公鸡孵蛋,明明不开那一窍,偏生叫得最响亮。”
“一个大男人,不寻思着怎么把田种好,天天盯着儿媳妇怎么带孩子,脑子有病吧。”
“实在不想种,把田分给他们二/三/五/六/七/八房吧。”
还好这几个聪明人,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。
再有救死扶伤的心,谢澄安也怕了这一大家子,等立好字据,萧明允点了头,他才去看那孩子。
小孩不会说话,再难受也只是闭着眼睛哼哼唧唧,看上去可怜极了。
吐吗?不吐,拉肚子吗?不拉,流鼻涕吗?黄色,咳嗽吗?不咳。
舌苔薄黄,舌尖发红,初步判断是风热感冒引起的,孩子太小了,不能喝药,只能用小儿推拿那一套。
王梅继续给孩子擦着身子,谢澄安不停地按着大椎穴和曲池穴,合谷穴的位置比较好找,郑晓晓这个当娘的在按。
约么半个钟以后。
谢澄安:“给他喂些水。”自己的汗也在啪嗒啪嗒地滴。
郑晓晓去端水,听见她公公哼!了一声,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。
谢澄安一心在孩子身上,没有注意,但是萧明允听了个清清楚楚。
每一滴精神力的消耗,萧明允都是有感觉的,他跟小天爷说谢了,小天爷说,那是老天爷安排的,它才不管呢,傲娇得不行。
控制风向引来飞鸟这么有趣的法术,萧明允当然要掌握,悟性高大概也包括融会贯通?
比起会跑会跳的活物,死物更好控制,简称隔空抛物,萧明允正好想练一练。
那个憨货,要是再敢说出什么不中听的,就把院子里那坨新鲜的牛屎,糊他脸上。
老牛:“哞——”
屋子里待的实在憋屈,魏河风坐在了台阶上,微凉的夜风不足以扑灭他的怒火,一把蒲扇都快摇出残影了。
魏河风:“一个大男人,和两个妇人挤在一张床上,成何体!”
啪叽,一泡牛屎从天而降。
魏河风原地起飞:“噗!”
打瞌睡的人立马清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