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掩盖气味,他们的身上还糊了泥巴,他们的位置距离田地较远,旁边有树,若情况不妙,还可以往树上爬。
有人觉得往身上糊泥巴,会影响动作的灵敏度,但是野猪的嗅觉十分发达,它们闻见人味,可能就不来了。
不解决了这群野猪,直到稻子收完,他们都不能睡个好觉,所以他们还是糊了泥巴。
还有三个人埋伏在更远的地方,他们一人抱着一堆火把,一旦打起来,他们就点燃火把,切断野猪的退路。
打野猪这事紧张吗?年年都要经历一回,他们早就习惯了,野猪没有出现的时候,其实不紧张。
有的人在聊天,有的人在睡觉,铁锹和火把都已经准备好了,有动静了往过冲就是了。
萧明允这么一安排,几个人反而有了一种严阵以待的感觉。
“野猪会来吗?”
“嘘,别叫它们听到动静。”
野猪听力敏锐,所以他们尽量别说话,等萧明允放第一箭,野猪四散逃开的时候,同时进攻。
“他呢?就最开始放一箭?”
“人家肯定要看时机吧。”
“哪有时机,野猪跑起来可快了,东窜两步、西窜两步,他能瞄准?”
“咱们还是希望他能瞄准吧。”
等了一整晚,也没有看见野猪,萧明允和谢澄安要去探望梁大夫,张铁牛他们便看着陷阱,避免不知情的人掉进去。
萧正洋:“不是说野猪会从这儿下山吗?怎么连个猪毛都没看见?”
魏兴田:“动静闹得这么大,到时候野猪不来,看他的面子往哪儿搁。”
张·老实人·铁牛:“只是觉得有可能,反正哪边都不一定,这边也准备着。”
郑丰礼:“这也太浅了吧,能放下野猪?玩呢吧,不想出力就直说。”
平常的陷阱,都挖得很深,为了让掉进去的野猪绝对跳不出来。
以便接下来用砸、扎、饿、等方法困杀,这样浅的,野猪稍微一用力就能跳出去。
哐当!一柄铁锹从天而降,掉在郑丰礼的脚下,魏多田躺在阴凉地里,蜷着一条腿,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。
魏多田朝着郑丰礼抬了一下下巴:“你来。”
郑丰礼向他的两位朋友投去了求助的眼神,可是他的两位朋友爱莫能助。
魏多田一手拎着铁锹,一手拎着郑丰礼,把他拽到了陷阱的一侧:
“挖个一模一样的,什么时候挖好,什么时候走,你们两个,把这堆石头搬到那边。”说萧正洋和魏兴田。
昨天晚上准备得匆忙,他们找的石头太小了,数量也不可观,今天找了一些块大的,敲着叮当响的,质地坚硬一些。
萧正洋看看魏兴田,魏兴田看看萧正洋,两个人都撅着个嘴,都不情愿。
魏多田:“搬!”
萧正洋:“搬不动!”
魏多田:“两个人抬。”
魏兴田皱着脸说:“抬到啥时候了?”
魏多田照着两个人的屁股就踹,边踹边扯,把他们扯到了石头堆上,指着他们的鼻子说:“搬不完今天别走。”
敢不搬吗?
不敢。
张铁牛:……
哇哦,还可以这样?
昨天晚上准备得匆忙,他们的木头削得不够锋利,几个人抽空又把桩子修整了修整。
野猪今天来吗?没人知道,从这个方向来吗?也没人知道。
但是一直守在同一个地方,急啊,还不如干点啥呢,第二天晚上,野猪还是没有出现。
三个小祸害干了一天的活,晚上没有精力了,都安安分分地在家睡觉,但是大的有精力。
一会儿这个来瞅瞅,一会儿那个来看看:“呦,陷阱弄得不错呀。”
“打算种花呢?”
“抓住几头了?”
“这边的稻子就是香,再等等,马上就来了。”还装模作样地拍人家的肩膀。
搞得他们的心里都憋着一股气,往年是怕野猪来,今年是盼着野猪来。
第三个晚上,陷阱里面的桩子已经从两个变成了四个,面儿上打磨得都发亮了,陷阱也多了两个,石头多了好几堆。
月光如银,桂子飘香,如果忽略掉他们是在等野猪的话,此情此景,绝对算得上是秋天最值得回忆的一幕。
丑末寅初,正是睡意最浓的时候,打盹中的人却被一声破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