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做了,还没开始考呢,萧明允就把这道题目放弃了,但是苏文景没有放弃,他特地带着鹿鸣书院总结出来的皇帝语录,来找萧明允了。
苏时景:“哎呦~,这不是谦谦君子文景兄吗,今儿个这是什么风,把您给吹来了,快请快请。”
苏文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,说:“上一边恶心人去,你也不说帮我处理处理书院的事。”
苏时景:“书院不是有你嘛,大哥最疼我了,哪里舍得把我绑在家里?是不是?”
苏时景嘟着嘴,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,引起苏文景一阵不适。
苏时景:“等这个月发了工钱,我给你买一块徽墨,还不行吗?”
苏文景:“我是来找萧明允的。”
苏时景:“他不在。”
苏文景:“你知不知道,他在九江府的文城县,开了一家分厂?”
苏时景:“知道啊。”
苏文景:“那你知不知道,他在兖州的陆乡县,也开了一家?”
苏时景:“知道啊。”
苏文景:“那你知不知道,他在徐州的东泰县,也开了一家?”
苏时景:……
苏文景:“知道哪里不对了吗?青州的博崖县也开了一家,只不过,厂子还在建设当中。”
苏时景皱着脸,往椅子上一靠,这个萧明允该不会是疯了吧。
苏文景:“是不是应该找他谈一谈?”
苏时景:“应该。”
还有十天就是乡试了,萧明允正在按部就班地复习。
谢合却突然跑了过来,说:“东家,鹿鸣书院的大公子和二公子,想要见您。”
萧明允抬头看了看,却不见院子里面有人,“快去请,以后就直接带他们进来。”
谢合:“诶!”
萧明允收拾好书桌,连忙去了客房。
萧明允:“师哥!时景!来就来吧,还送什么拜帖,假正经。”
苏时景:“这是澄安的宅子,又不是你的宅子,我们冒然登门,当然得问一问方不方便。”
萧明允给了苏时景一个大大的白眼,每次见面都要搭着他家澄安的肩膀。
每年都要他家澄安给他做上几十罐咸菜,千层底做的腮帮子,现在讲究上了?
苏文景把皇帝语录递给萧明允,然后和苏时景都是一脸沉重。
萧明允随便翻了两页,说:“真的要看啊?这些话是他说的吗?这明明是先贤说过的话。”
苏时景:“是不是他说的不重要,反正考题就是从这里面出的。”
苏文景:“你慢慢看,我们有事要跟你说。”
看了看苏文景,又看了看苏时景,萧明允试探道:“铺子让人砸了?”
苏时景:“哎呀不是,是你开分厂的事,你给他们的工钱已经够高了,产品卖出去以后,还要给他们分红?”
萧明允:“啊。”
苏时景:“我知道你是好心,可是我粗略地算了一下,你厂里的那些工人,他们的年收入已经远远地超过农民了。”
萧明允:“啊。”
苏时景:“别啊了,一家两家没什么影响,可是这样的厂子开得多了,就变得很危险了。”
苏文景:“当做工的收入,远远地高于种田的收入,百姓就会选择做工,而荒废田地。”
“粮食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,你不会不知道,就算有再便利的产品,有再多的银子,如果没有人愿意种田,没有足够的粮食,那么最先活不下去的,还是寻常百姓。”
萧明允:“我知道。”
苏时景:“我听说,已经有地主对你的厂子不满了,他们只是一些小地主,你当然可以应付,可是那些亲王呢?”
“那些王公贵族,哪个没有几万亩田地?他们也是靠着租赁田地,来保证自己的地位和收入的。”
“一旦触及到他们的利益,他们就会联合起来对付你,他们可不会因为,你是想让百姓们多赚钱,就对你手下留情。”
“真的出了什么事,你那些工人能站出来为你说话吗?不站出来还好,你顶多就是伤心一阵子,关了厂子赔上些银钱。”
“他们要是真的站出来,麻烦才更大了,到时候,他们告你一个招募私兵、动摇国本什么的,你就别想翻身了!”
苏文景:“我知道你是体恤底层的百姓,可是社会的变革,不是你一个人能够完成的,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