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一种正常的，甚至说不上快的速度。

现下知道寸度为什么会觉得凤须玉会啃遍一切了吧，凤须玉有牙是真咬啊。

先是也更多是寸度的手指，昨天夜里因着叫不醒他，似乎还咬了他的肩，现下又是脚踝。

下嘴倒是利落。

也真是一点儿不挑剔。

不过受碍于那对谁都毫无威胁性的小巧体型，恐怕也只有牙齿能作为武装了。

对此，凤须玉表示有点道理，但更多的，就是他真的忍不住。

寸度，可恶，欠咬。

嘎嘣嘎嘣。

啊，后面这就不是凤须玉的心声了，而是已经裂到他眼下的裂痕正在试图攻占他的眼睛。

不知有没有他的眼睛是纯白身体上唯一他色的原因，裂起来也是困难许多，不似他处那般轻松。

如此不详的声音，寸度又怎会忽略呢？

甚至从凤须玉一露面，那脖子上的裂痕就让寸度看了去，包括冲上来咬人之前那又裂到脸上的裂痕。

见小人儿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，寸度出声道：“咬够了便下来罢，等下真的要碎了。”

尽管咬了半天都没能给寸度脚踝上留下浅浅的痕迹，凤须玉还是又狠狠咬了一口，终于松开了嘴。

却是抱着寸度的脚踝不肯撒手，似乎是认定了只要自己一下去，就会被寸度给关到门外去。

关到门外还不算，把他丢到桌子上还不让他自己下去！

事已至此，寸度本可以直接一道灵力下去把凤须玉给捞到眼前，可偏偏，寸度保持着这样的状态转过了身。

寸度步伐向来缓慢平稳，抱在脚踝的凤须玉就这样平稳地跟着寸度来到了床榻边。

一把掀起珠帘，寸度回身坐了下去，又一挪动，将腿和腿上挂着的凤须玉一并收到了床榻之上。

凤须玉整个身子都随着方向的变化贴在了寸度脚踝处，仍不肯放弃般紧紧抱着。

眼见着寸度将另一条腿收起盘了起来，凤须玉抬头向上看去，却正正对上寸度的视线。

而后，寸度向他伸出了手，“来。”

音色生冷，可似乎并没有过多的不悦。

凤须玉也没想到自己这就又跑到了寸度床上，还是在寸度清醒的状态下。

不过都已经在这里了，总不能再把他关出去吧。

想着，凤须玉还是回头看向了身后。

珠帘影影绰绰，隐约得见的寝室门扇已是关好，甚至插上了门栓。

看完，凤须玉又扭头看向了寸度，“先说好，我不出去。”

寸度伸出的手变了变，当场指向了他身下的床榻，“不出去，就睡这儿。”

凤须玉顺着寸度的指向看了看，嘟哝道：“那我还是回去小房子吧。”

说着，便从寸度脚踝边滑了下去。

也并没有当场要回去，而是主动走到了寸度手边。

他当然知道寸度让他过去是为了什么，也知道自己身上的裂痕已经是什么样的状态。

虽然感觉没什么异样，可他能清楚感觉到，自己脸上那道裂痕已是攻破了他的眼睛，几乎要裂到他的眼瞳正中。

不影响什么是最好，可万一置之不理就影响到了呢？

而且再继续裂下去，说不定当真就碎了。

目前这档子事还不值得他真正碎裂开来。

走到寸度手边，见寸度的手还是那副指向床榻的姿势，凤须玉想也不想就去掰那指节，而后更是将掰动的指节按在了自己头上。

等等，他为什么要去掰，为什么要放在自己头上，又为什么能掰得动啊？

凤须玉回过神来，抬起眼睛偷瞄向寸度，只见寸度面上神情微妙发生了变化，饶有兴致的模样。

凤须玉：“……”

凤须玉干脆又把寸度的指节拽下来一点，挡住了自己的眼睛。

——

眼睛上的裂痕裂起来不容易，修补起来也是同样的不容易。

及至凤须玉身上其他地方的裂痕均以修补完全，眼睛上那一点儿却还是原模原样。

修得凤须玉都心慌起来，从芥子中拿出来一颗大大的灵石抱在怀里，试图为寸度的修复加速。

但大抵是因为即使有所加速，这个过程也实在是太过漫长，怀中灵石换到第七颗的时候，凤须玉脑袋一歪，干脆睡了过去。

寸度眸色微变，从凤须玉手中抽走了那颗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