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青鱼心中一慌,无措地拍着人后背:“怎么吐了……”
怎么办,吃不下药了怎么办!
陶青鱼撒腿就要跑出去找大夫。
“没事。”方问黎先一步紧握住哥儿的手,不让他被吓跑。
待胃里吐干净了,他头晕目眩地闭上眸子。
陶青鱼忙给他收拾干净,又大声叫人。
外面的侍从进来,见状脸色一变。
“郎君,可再要请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方问黎眼神涣散,嘶哑道,“药再熬一次。”
“是。”
来人收拾干净地面,飞快退下。陶青鱼不敢再折腾他,只让他抓着一只手,另一只手沾了酒继续给他擦。
方问黎涣散的目光渐渐汇聚,落到了哥儿绯红的眼尾。
“夫郎……”
“嗯。”陶青鱼拿开帕子,低身下去贴贴他滚烫的脸,“我不按着你,待会儿你自己喝药好不好。王鹏伟你备点蜜饯。”
“这样烧着,人会烧糊涂的。”
方问黎疲惫道:“好。”
他闭了闭眼,掀开被子将哥儿拢进被子。那急切得不正常的心跳才缓缓落定。
陶青鱼不敢再折腾他,浑身被热气烤着,他心里不安极了。
……
“郎君,药好了。”
“放在桌上就行。”
陶青鱼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人,轻手轻脚拉开腰上的手下床,端了药又拿了一碗温水来。
方问黎并没有睡着。他睁眼坐起,一口气将药喝完了。
陶青鱼赶忙递上温水,他也喝上几口。唇瓣擦过东西,舌尖抵着个微甜的蜜饯。
他冲着陶青鱼一笑。
病弱模样更好看了。
陶青鱼却是鼻酸,脱了衣服又滚进他怀里。嘴里抱怨道:“叫你克制一点,你偏不。现在好了,出来玩儿的还把自己弄生病了。”
方问黎听着耳边的唠叨,却是轻轻吻了下哥儿的嘴角。
他知道多半还是心结放下了,他整个人松了劲儿才有了这一遭。
“我错了。”
“大夫叫你房事克制一点。”
“嗯。”方问黎由着哥儿戳脸,看着他笑。
陶青鱼也不念了。
他摸摸男人的脸,温声道:“闭眼睡一会儿吧,晚上我叫你吃饭。”
“夫郎……”
“在呢在呢。”
“我不喜欢喝药。”
“我也不喜欢。”
陶青鱼当他抱怨,却听他徐徐道:“幼时,爹娘给我吃了许多补脑子的汤药。连饭菜都是药膳……”
陶青鱼一呆。
怪不得!
他还当这么大个男人了,玩儿情.趣也不至于这样玩儿!喝点药怕也不至于怕成这样!
“小时候这些当饭吃,不乐意也不行。”方问黎贴着陶青鱼的耳朵,鼻尖轻蹭着。
这些事他原是压在心里,可现在忽然就平静地说了出来。
他抱紧了他的夫郎。
也看清了他眼里的心疼。
方问黎心里酸胀不已。
陶青鱼气咻咻:“他们……”
“虽大不敬,但真不是个东西!”
方问黎又搂紧了他,嗯了一声。
对陶青鱼,他贴不够,也抱不够,贪婪地索取。他只是想把这个人融入骨髓罢了。
他欢喜到了骨子里,他想将人时刻揣在身上走到哪里带到哪里。
但陶青鱼却听不得他那些事儿。
一想到小小年纪的方问黎被灌药,他喉咙堵得慌,心里针扎似的疼。
“不说了,快睡觉。”陶青鱼抱住他的大脑袋,摸小狗一样顺毛,“我看着你,不走。”
“夫郎。”
“相公闭眼。”
方问黎搂着人,药力起了作用,也就慢慢睡着了。
他睡得沉,周令宜跟秦竹来过一次他也不知道。
陶青鱼去招待客人,塞了个枕头在他怀里。
见到周令宜,陶青鱼才知道自己那会儿确实慌了。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大夫,他怎么忘了。
他让周令宜再帮忙看看,药起作用,确实没大碍了。
出了卧房,陶青鱼无意提了一句他喝药吐了。
哪知周令宜脸色忽然变得难看。
他拉着秦竹,看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