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凤楼正待要求与柳白真住一间,就被对方偷偷瞪了一眼。他不乐地想要拦住柳白真,但此人竟然一副宝相庄严的模样,快步跟着和尚走了,压根儿不搭理他。
“……”
什五在一旁像老母鸡一样咯咯咯笑出声,然后对上他犹如杀人的目光。护卫首领默默闭上嘴,带着手下人顺着墙根溜走。
静慧推开回廊里一间客房,歉意道:“我们这里有长期在庙里代发修行的人,所以空的客房不多,只能委屈二位在一间了。”
柳白真一看,里头有两张单人床,一张靠墙,一张靠窗,两张床中间还有个小小的八仙桌隔开。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?秦凤楼见能和他同住,自然没有意见。
“柳施主,关于你拜托我的事,能否借一步说话?”静慧站在走廊,等他们转悠完了,才开口。
柳白真下意识地回头看向秦凤楼。
“你们去吧,我正好累了,先歇一会儿。”秦凤楼对他的反应特别满意,笑眯眯地捡了靠窗那张床坐下。
柳白真被他看得差点脸红,忙不迭逃出去,还小心地带上门。他一回头,就看到静慧和尚若有所思的眼神。
“大师?”他有点尴尬。
静慧和尚则若无其事地做了个请的动作,带着他往正中间那排僧房走去。一边走,他一边近乎小声说:“柳施主托小僧找的人,小僧找到了,施主可要现在见一见?”
柳白真不知道该不该直接告诉对方,他已经不必另外找人拓画了。可静慧没要任何报偿,尽心尽力地帮他……
静慧一贯很有眼色,见状停下脚步轻声问:“柳施主有话想说?”
“咱们也算朋友,你直接喊我的名字吧,”柳白真不好意思道,“是这样的,我在师门那里出了点事,幸亏遇到秦凤……秦庄主——”
他尽量简约地把事情和静慧说了一遍,静慧再是稳重,途中也露出震惊、心痛、失望诸多表情,听到婵礼性情大变,竟然对同门师弟下杀手,他脸色沉痛,忍不住长叹。好在柳白真人好好地站在他面前,他才不至于提着心。
静慧一时无言,缓了许久才叹道:“柳……白真兄弟的确是运势极好,又兼婵礼良心未泯,否则那荒郊野岭的,何时等到有人来救你……”
若是无人搭救,柳白真只怕真要悄无声息死在林子里,而他找到了人,却久等不到柳白真,又不知会是什么情形。
真是时也命也。
“小苍山出了这等大事,应阁主和婵前辈殒命,海清寺竟一无所知,”他忍不住捻起佛珠静心,“晚间我便去报给主持,到时候还请白真兄弟与我同去,主持师兄若有疑问也可亲自问你。”
“这是应有之义,”柳白真点点头,“拓画的事……我是想着,秦庄主为人古道热肠,应当是可信的,便拜托他替我拓画了。唯独辜负了静慧你的一番好意,我心里很过意不去。”
静慧摇摇头,感慨地打量他:“白真兄弟经历生死依然赤诚,为了不叫我误解,特地赶过来,就为了和我亲口说明,还说什么辜负呢?”
他看向前方自己的僧房,脸上露出些许笑意。
“我找的人正好是我的故交。他出门远游路过云崖山,本是顺路拜会师兄,我想到他擅长丹青,便求助于他。幸好,我还来不及同他细说,他对你的事并不知情,没甚么影响。”
柳白真大大地松口气。
“白真兄弟,你先回去休息吧,”静慧拍拍他,“我还有晚课,一会儿会有小沙弥给你们送素斋,晚课结束我再来找你。”
柳白真脚步轻快地回屋。他推开房门,屋内只有桌子上的一盏豆油灯,烛光跳跃,光线昏暗。
他无意识地眯起眼,就见到一个男人半靠着窗台盘腿坐在床上,长发披散,只着一条纱料的寝裤,薄薄的长衫敞开搭在肩上,上身赤/裸,露出结实的肌理和块垒分明的小腹。
秦凤楼正撑着头,无聊地卷着书看,远远听到熟悉的脚步声,便立刻丢开书,把轻薄的长袍扯开,露出胸腹。
“……你怎么这么骚?”
柳白真震惊了,脱口而出。
骚?
秦凤楼品了品这个字,冲他露出意味不明的笑。
他顺势往后撑着床,那一身腱子肉更明显的露出来,轻轻笑道:“那这般呢?有没有更骚一点?”
柳白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那两点肉眼可见变得更加立体,而结实的小腹下方,某些部位招摇的连纱裤都遮不住,堪称伤风败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