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胡说!”
白灵脸色一沉,沉默半天,不情愿开口,“我既活着,他岂会死——自然活得好好的。”
“那你为何不让我见他?”柳白真往前一步,咬牙道,“柳家如今就剩下阿姐和我们兄弟二人,你拦着我是何意图!”
眼看他就要拔刀,秦凤楼轻轻摁住他,直视白灵:“如今东禹王和南湘王都在榕州府,他们都已经知道柳白水就在云贵,必定会想办法找到他,你藏得住一时,藏不住一世,不如主动化解危机。”
白灵不为所动,反而嗤笑道:“如果你们不来,白水才会一世安稳。”
这话说的实在奇怪,柳白真怒气上涌,这人却好整以暇站在那里,似乎笃定他绝不敢动手。
是啊,他怎么动手?人还在对方手里呢!
柳白真冷静下来,干脆转身就走。
“白城主,告辞。”秦凤楼冲白灵拱手,然后不急不忙地跟了上去。
两人一路无言,沿着原路下山,等走到半截,柳白真却不走了,反而袍子一撩直接蹿上了树。
秦凤楼站在树下,无奈地仰头看他:“让我猜猜,你不会是在踩点吧?”
“嘘!”柳白真从枝丫间探出脑袋,生气地砸了他一个小果子,“别说话,让人听见了!”
……竟然真在踩点。
秦凤楼单手接住果子,扶额失笑。
他就知道,柳白真永远不会认输,如果他轻易退缩,必定是有了别的主意。
“我看过了,白灵那个楼绝对有问题,房顶比普通的吊脚楼高许多,”
柳白真跳了下来,跟他说,“我怀疑上面还有阁楼,而且咱俩方才在门外还听到第二个人的声音,那个人说不定就是我三哥!”
他说着激动起来,找到柳白水,不但能解除他们后背纹身的危机,他也能和柳盈盈交代。原身已经没了,好歹柳家还有个老三活下来。
秦凤楼反问他:“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那是你三哥,竹楼上下不会避音,他听到我们的谈话为何不露面?”
柳白真被问住了,愣愣看着他。对啊,为什么?
秦凤楼搓了搓他的马尾,叹道:“白灵既然愿意见我们,说明他对你没有恶意。往好处想,起码你三哥应当安然无恙。这比你一开始设想他的状况要好许多,对不对?”
“这是当然……”柳白真不甘地承认。
他有幸被柳杰拼死保护,又有系统给的金手指,后来还得到许多人的帮助,这才跌跌撞撞地活下来,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。
可是他三哥有没有这样的运气?
若是隐姓埋名四处流浪,可有人会帮他?
如果不是出于这样的担心,他也不会和秦凤楼去海清寺长春观,无非是希望柳白水在外能得到这两大庙观的援手。
“我观他似有苦衷,”秦凤楼沉吟,“你我明日再去拜访,如果不行,后日再去。他那般重视你三哥,必定挨不住你一直纠缠。”
“啥意思?”柳白真狐疑地瞥他,“你这话说的……好像他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是的……”
秦凤楼嘴角一勾:“要不要打赌?”
柳白真还以为此人白若离附体了,翻了个白眼。
“赌什么?”
“就赌他是不是喜欢你哥哥,”秦凤楼凑到他耳边低语,眼里带着笑意,“要是你输了,就像上次在长春观那样……再伺候我一次。”说罢亲了亲他的耳垂。
柳白真红着脸捂耳朵,不服气大声:“赌就赌,要是你输了,记得跪下喊我祖宗!”
“……”秦凤楼气笑了,“你有没有点情趣!”
是夜。
柳白真两爪捏着被角,炯炯有神地盯着房梁。等了许久,身边的男人终于呼吸放缓,入睡了。
于是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,窜去了行礼那里翻出夜行衣,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,只露出两只眼睛。
“呼——”
柳白真吓得整个僵在原地,过了几秒,他慢慢转头,见秦凤楼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睡,不由长长出了口气。
他赶紧闪到露台,提刀踩着围栏跃上了旁边的凤凰树,如同一道阴影无声无息地穿行,朝山下去。
就在他离开的同一时间,秦凤楼慢吞吞坐起来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白寨的夜晚十分安逸,除了船坞和几个入口处有人守夜,整个寨子都陷入了黑甜的梦境。这极大地方便了柳白真行动。他飞快地踩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