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冬随口应了一声,随便扒拉了一个餐盘,慢条斯理地切肉。他没打算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,他现在的食量跟体质成正比,中午吃了近十块营养块才填饱肚子,差点没把他噎死。
周景烁稍微松了口气,又去给他榨果汁。
没等他榨好果汁,迟冬已经迅速解决了晚餐,披着制服外套在门口换鞋。
“休息一会再去吧,刚吃饱不要剧烈运动,”周景烁端着半杯果汁:“喝点水。”
回应他的是无情闭合的门。
周景烁在原地站了一会,叹了口气,把果汁喝掉了。
榨的是橙汁,迟冬最喜欢喝这个,周景烁却不怎么喜欢,总觉得太酸,但他喜欢喝完橙汁后来索吻的迟冬。
晚上的训练结束后,迟冬照常踩点回家,周景烁在门口等他。
迟冬自顾自脱鞋,踩着脱鞋绕过试图帮他脱衣服的周景烁,径直回了自己的屋子,从头到尾一个眼神都没赏给他。
周景烁去敲门:“冬冬,洗完澡衣服给我,我帮你洗。”
迟冬没有回答,但周景烁能敏锐地感知到从门后传来的水声。
迟冬正在洗澡。
周景烁推开门进去,室内装修很简洁,几乎没什么生活用品,只有床铺得柔软舒适——这间卧室是迟冬原本的卧室,如果不是他们那间卧室胡闹得太过,一时半会收拾不好,他也不会把这间卧室收拾出来给迟冬休息。
他坐在床边等了一会,迟冬围着浴巾、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,手上的制服已经在洗澡的时候顺便洗好、烘干了,没叠,乱糟糟团成一团,随手丢在床上。
周景烁帮他叠好,视线却始终落在迟冬身上。
他确实把迟冬折腾得够呛,小孩纤白的上半身还能隐约看到一些齿痕,腰侧还有一些淡青的指痕。其实迟冬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也不少,但他自愈能力强,当天就已经什么都看不出来了。
迟冬擦干头发,心平气和地跟他说:“回你的房间去。”
周景烁问他:“我不能留下来吗?”
“我不睡觉,”迟冬说:“我需要修炼,但你在这里我只想发脾气,静不下心来。”
周景烁老老实实站起来,第二次被他关在门外。
今天迟冬的态度没有昨天那么激烈强硬,周景烁想,或许明天会好一些。
事实上并没有。这样的情况一连持续近一个星期,周景烁就算再迟钝,也意识到迟冬这次真的很生气,非常生气。
如果不解决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矛盾,情况只会越来越糟。
周景烁敲开了吴飞的聊天框:【在?】
吴飞:【在,还活着,但是很忙。】
吴飞:【您这周推给我的工作太多了!这是赤裸裸的压榨!我要涨工资!我要奖金!】
周景烁:【你自己看着涨。】
吴飞:【好,我随时都在,您还有什么任务要交代的吗?】
周景烁:【没有,问你一个问题。】
吴飞:【您问。】
周景烁:【我有一个朋友......】
严阵以待的吴飞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。
朋友?
您有没有朋友,您心里没数吗?
吴飞欲言又止,最后还是没说。
周景烁粗略地把情况说了一下,然后问:【你觉得我那个朋友做错了什么?】
吴飞都不知道是先震惊‘上将搞了伴侣一整个假期连觉都没让他睡够’,还是先震惊‘上将竟然会向别人请教这么私密的问题’,又或者震惊‘迟冬竟然有本事让上将不安成这样,他是不是给上将搞pua’。
最后他深吸一口气:【老板,您知道我至今单身吧?】
周景烁:【不妨碍,回答我的问题。】
吴飞猜测:【会不会是您做得太多了,伴侣休息不好所以生气?】
周景烁:【不是因为这个,这是错误答案。】
周景烁:【不是我,是我朋友。】
吴飞:......
吴飞:【抱歉,是我口误了。】
吴飞又想:【那会不会是您朋友道歉态度不够诚恳,只是口头道歉,没有任何实质补偿,伴侣不高兴了?】
周景烁:【他什么都有,我不知道该送什么。】
周景烁:【撤回一条消息】
周景烁【他什么都有,我那个朋友不知道该送什么。】
吴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