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微俯身，蝙蝠侠没有反抗。

卡尔轻轻抱住了蝙蝠侠，将头埋在蝙蝠侠的肩头，声音有些哀默：“我只是，再多待一会，再看看你，看看这个世界。”

他害怕死亡，害怕自己无法亲眼看到世界真的变成自己渴望的那个样子；他害怕他见不到他的正义联盟重生；他害怕他见不到他的蝙蝠侠重生；他害怕、无法见证这一切。

而他……注定随着这个旧世界死去，无缘得见他本就该有的那个光明世界。

蝙蝠侠神色冷淡，任由卡尔抱着他倾泻了一会情绪。

他知道卡尔这些情绪并不是对着他，他只是个替代品，一个安慰剂。

这氪星人情绪丰富，来的快收的也快，很快，他就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。

卡尔面无表情道：“一会，跟我出去看看这个世界。”

“穿着蝙蝠装？”蝙蝠侠笑了笑，略带嘲讽和无奈。

卡尔脚步顿了顿，冷淡道：“对，因为你是蝙蝠侠。”

蝙蝠侠面无表情，心情复杂，他划掉了不太靠谱的一条信息，重新构建一条新的分析。

早晨，八点。

连续几天的早睡早起倒是有些纠正了蝙蝠侠昼伏夜出的生物钟，至少这个点，他没有感到疲倦。

蝙蝠侠很快换上了卡尔新制的蝙蝠制服，胸口的蝙蝠标志跟他的制服有细微的差别，也不是机械装甲，而是凯夫拉材料和钛合金制作的紧身制服，头盔没有扣住下巴的部分，蝙蝠耳朵更长更尖锐——这是属于这个世界的蝙蝠侠的制服，卡尔根据杰森的建模制作出来的。

卡尔有些恍惚的注视着这个与梦境中基本重和的身影，他并不只是在看蝙蝠侠，而是透过蝙蝠侠看到了自己本该拥有的那个光明世界。

良久，卡尔柔和的微笑，他伸手：“跟我来，我的最佳搭档，来见见我们的世界。”

蝙蝠侠配合的将手放上去，这超人看起来比他们的超人心理疾病更加严重，但至少他没有像他们的超人那般残暴不仁。

卡尔拉着蝙蝠侠，进入了孤独堡垒穹顶。

他们站在极光下，卡尔轻声问道：“你喜欢极光吗？”

“每个人都喜欢美景。”蝙蝠侠棱模两可的回答着。

卡尔不知所意的点点头，他将蝙蝠侠打横抱起，脚尖轻点，升上高空。

他们缓慢的在极光下飞着，很快，这位超人就加速了，极夜现象越飞越远，属于早晨八点多应该有的阳光倾落在两人身上，神明抱着并不属于他的执念向着太空飞去，红色的披风挥舞在身后，落雪被疾风剥落。

很快，卡尔带着蝙蝠侠升上了太空，那个巨大的立方体面前：“这就是瞭望塔，它能监视一切罪恶，禁止一切罪恶。”

卡尔低头问道：“蝙蝠侠会喜欢吗？”

蝙蝠侠神色冷淡：“没有人会喜欢被监视。”

卡尔有些疑惑：“可你们也拥有瞭望塔，不是吗？”

“我们瞭望，我们示警，我们阻止灾难的发生，我们不监视人们的一举一动。”蝙蝠侠凝视着卡尔，语气严肃。

“是吗。”卡尔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差。

他继续带着蝙蝠侠，降落、降落——

他落到了正义岛，那个类孤独堡垒的建筑门前。

卡尔将蝙蝠侠放下，邀请的挥手示意。

蝙蝠侠没什么表情，他走进了那个打开的巨型冰白色大门，卡尔跟在他身后。

正义法庭在审判着一综灭门案，见到超人，他们纷纷起身行礼，恭顺道：“超人。”

卡尔偷偷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蝙蝠侠，脸色有些阴沉：“继续，不用管我们。”

他加快脚步想走上二楼，蝙蝠侠却停了下来。

卡尔转身，有些祈求的看着蝙蝠侠。

他们站在陪审团与高台之间，卡尔站在台阶上俯视着下方的蝙蝠侠，却像是在仰望一座大山。

那座大山轻轻开口道：“没有人会喜欢这里。”压垮了卡尔。

“你凭什么这么说。”卡尔眼神颤抖，他恼怒的质疑着。

蝙蝠侠却不想再顺从卡尔的过家家，他声音冷酷而威严：“因为我是蝙蝠侠。”

“蝙蝠侠，不会喜欢这里。”

他声音肯定，给卡尔下达了判决令。

卡尔眼神湿润了起来，这被否定的声音像一击重锤击碎了他的所有努力，推翻了他所有的所作所为，将他鞭挞于地狱，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