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体和意识都很累,这一闭眼,居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。
姜凌一动不动,就这么绷直腰让他靠着,手轻轻抚摸他的背。
赵奶奶以前讲起往事的时候总说:“人这一辈,总有一个人会牵动你的情绪,不知不觉中改变你的命运,让你无法自拔。”
那时候姜凌觉得,自己这辈子大概遇不到这样的人。
林霂深像是一场风暴,忽然刮过来,身处其中的人无处可躲。
他睡得很熟,姜凌微微动了下身体把他抱紧,低声叫了一声:“林霂深。”
林霂深睡梦中无意识嗯了一声,姜凌又说:“你要好好的,如果你有事,我带着于初一起去陪你。”
死没有任何意义,却是唯一能做的事。
一觉醒来整个人都是恍惚的,林霂深睁开眼发现自己半趴在姜凌胸口,他往后靠在沙发扶手上,睡得不甚安稳,眼球一直转动。
这个姿势对他的伤不好,林霂深撑着靠背坐起来,在他脸上弹了一下,“姜校霸,起来去床上睡,肩膀不要了?”
姜凌睁开眼,盯着天花板好半天才回过神,皱眉坐起来动了下肩膀,“伤口还疼吗?”
“还行。”林霂深低头看了眼手腕,“你肩膀没事儿吧?”
“没事。”姜凌摇头说:“去床上睡会儿?”
“不睡了,我去打两个电话,于初忽然出现在医院的事儿得查。”
睡了一觉脑子清醒不少,该处理的事还是要处理,别到时候没被感染,事儿弄得一团糟。
“嗯,我去给赵恺打个电话,让他帮我留意姜明鞍。”
姜明鞍一直躲着,现在于初被警察带走不方便问话,要问那张收据的事只能找姜明鞍,他和于初说不定还有联系,知道于初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。
之前委托盯着于初的朋友在酒店给她安排了份保洁的工作,说她除了上班没什么特别的。林霂深觉得没这么简单,于初这种人,太安分了反而不正常。
果然,委托的朋友问到了酒店的主管,于初上班期间不时就会失踪半个一个小时,但因为她是特意安排进去的,只能口头教育,扣点儿工资。
“主管说……,她可能趁着打扫在……。”电话对面说得很委婉,似乎怕林霂深责怪没盯好于初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林霂深叹了一声:“谢了,等我回来请你吃饭。”
对面又寒暄几句挂了电话,林霂深在楼梯间站了会儿才折回病房。
姜凌已经给赵恺打完电话,正站在窗边活动肩膀。林霂深走过去撑着窗台望向楼下的小树林,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姜凌说。
她毕竟是姜凌的母亲,她的病很可能是来了滨海才染上的,要是这样的话,她染病多少和把她弄来这里的人脱不了干系。
自己和姜凌都有份儿。
“问到了?”姜凌先开口问。
“就……。”林霂深犹豫了会儿,觉得迟早瞒不住,啧了一声说:“我朋友把她安排在酒店上班,她可能,趁上班的空隙……,所以染了病。”
说完林霂深瞥了姜凌一眼,发现他的脸色没什么变化。
“不一定,她之前在远江就很乱。”姜凌拉住林霂深搭在窗台上的手,磨搓他的指节,“你别给自己压力,要怪只能怪她自己。”
林霂深安排的地方不会亏待她,待遇只会比远江任何一个她能找到工作的地方高,她愿意干见不得人的买卖是她事儿。
“我也不是愧疚,是怕你心里难受。”
“我和她没什么感情,有的也只是血缘上的羁绊。”姜凌得手指在伤口附近停下,“我现在恨不得她死。”
“行吧,她在哪儿感染上的不重要,我只是想知道她怎么会来仁济,可惜没问到。”
“我明天抽空去一趟派出所。”
于初以故意伤人罪被送去了警局,量刑还要等检测结果出来,现在只能暂时扣押。
刚刚那一觉睡的时间并不长,这会儿接近十一点,林霂深觉得有些困,躺下之后却又睡不着。
脑子里乱糟糟的,害怕的情绪过去之后,是一种无尽的迷茫。
“睡不着?”姜凌洗漱完出来在他床边坐下,“担心?”
“还好。”林霂深说:“事情太突然,现在觉得有种……说不上来的感觉。”
林霂深不敢把真实情绪展现出来,怕姜凌越发愧疚。
几个小时过去,姜凌除了在办公室蹲在墙角那会,看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