忍不了,只好拿出给王枢擦拭过脸上血迹的青布,又倒了点水上去,绑住口鼻,充当口罩来用。
这个小渔村非常破败荒凉,十几间由木板搭盖的屋子,都已经腐朽破烂,黑黑脏脏的木头,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朽木腐臭,稍稍一掰,就能轻易掰下一块潮湿的木块。
杨煜捏了一下,手上的木块溢出了黑水,此刻就是后悔,非常后悔自己手贱。
四处张望,几个破烂的鱼网,悬挂在杆子上,随着海风飘荡,这要是大晚上来看,非得吓死,以为吊了一排人。
走进了渔村,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,就算有,杨煜也闻不到。
岸边停了两艘破船,一艘底朝天半沉,一艘里面进满了水,就翘着个船头。
通往破船的那道码头栈板,桥身也破破烂烂,断裂了一半挂在海中,载浮载沉。
海那头逐渐沉没的一轮暗橙色太阳,映着灰绿色的海,阴沉的天空,云层很厚,让人有种快压下来的错觉,加上萧萧吹来的海风,让杨煜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好冷,啊啾~早知道就带个外套。
正当杨煜还在琢磨,要不要挨个屋子进去察看时,一道不合时宜的声响,让杨煜起了鸡皮疙瘩。
嗯哼~~。
这什么鬼声音?!
一个男声,哼唧出一种尖细的语调,感觉被某种棒状物给戳的有点舒服、又有点微疼所发出来的声响。
类似的声响,杨煜只有在夜阑人静时,打开那学习资料夹里面的"女老师"口中有听过。
杨煜立刻拔出背上的双手重剑,面朝那发出声响的破屋,缓缓走近。
就在杨煜靠近那座破屋大门时,突然门板大开,一个黑影低头窜了出来!
杨煜被这突发状况吓得差点心脏骤停,双手举起重剑,就要往那黑影斩下。
还好杨煜留了点心神注意对方,重剑劈到一半,硬生生给刹停。
原来是柴亭...。
柴亭也被蒙着大半张脸的杨煜给吓到,一个倒退没站稳,就摔了个跟头。
正当举起双手要大喊饶命之时,柴亭从杨煜头上的黑色束发小冠,认出他来。
因为那束发冠,原本是柴亭自己的心爱之物,打牌输给杨煜才换了人戴...。
"你干啥呢?"
柴亭站起身佝偻着背,双手捂着下腹,微微仰头,用无辜的眼神看向刚把剑放下的杨煜。
"没事...你怎么了?肚子疼?"
杨煜将剑尖拄在地上,两手交叠在剑柄尾端,一脸关切地问道。
"是啊~~倒霉催的,拉完之后发现没带草纸,只好...算了,不说这些。"
没带草纸,只好?只好啥啊?好想知道...。
杨煜还想追问下去,不然这个"只好"后面的形容词或动词或名词,会让他今晚想到睡不着。
就在此时,传来马蹄声,救了柴亭差点发作的尴尬症。
来到两人近前,已经夜色初显的昏暗中,高浩和高昂停下马来,正要开口。
突然地面伸出一只黑色大手,猛地一把扯住柴亭,让他重重侧摔倒地!
杨煜离他最近,双手立马一压剑柄,将重剑插在地上,随后整个人飞扑过去,抓紧柴亭的右手。
高浩反应也很快,一个漂亮的下马动作接一个大跳,也扑到柴亭身边,拉住了他的右脚。
高昂还坐在马背上,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得愣住。
高浩的马一脱离掌控,便嘶鸣一声跑远,高昂还没从惊魂未定中反应过来,就被胯下的惊马一个扬蹄,差点给甩下马来,连忙控马安抚。
杨煜拴在一根围篱柱子上的马,也疯狂嘶鸣,又蹦又跳的想挣脱束缚。
同样拴在一旁柴亭的马比较幸运,柱子不够牢固,用力一扯,马儿就带着那根木头柱子远去。
一阵慌乱中,只见柴亭半个身体,已经没入了地面,那只黑色大手抓住的是柴亭的左上臂,所以柴亭是头下脚上的姿势,侧着被拉进地里。
更让人感到恐惧的是,这地面没有塌陷或崩落的迹象,柴亭就像掉进水中般,被土地给淹没。
杨煜和高浩奋力地抓住柴亭的手脚,可是地底下的力量,显然比两人合力还要大的多。
杨煜已经将两只脚都撑住地面,紧紧拉住柴亭的手,整个人都成四十五度角的倾斜,也无济于事。
高浩使尽了全身气力,还不停的大声呼喝鼓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