染不透屋子里的冷。
裴予质不明白急切往回赶的情绪是因何而起。这个地方和这些年来的每一天都无差别,看似温馨,实则只是一间冰冷的牢笼。
他也想不起,自己为什么会被困在这座牢笼中。
他跟随自己的本能意识走到了卧室外,推开门,发现床上的被子和床单不是整齐的。
就好像有人躺过。
从福利院回来之后,他带沈然回来住了两天,应该是沈然睡过的痕迹。
……是吗?
裴予质闭上眼睛,直觉告诉他,自己匆匆赶回来不是为了这个房间。
再睁开眼时他顺着走廊继续来到了最深处,停在一间紧锁的房门外。
很奇怪,是电子锁,就仿佛他知道如果是机械门锁,自己不会记得钥匙放在哪里。
将手指搭在电子锁上,锁芯弹开,裴予质皱着眉头推开了门。
灯亮起。
雪白的地面和墙面,空荡荡一片,除了正中央一张木床,房间内什么都没有。窗户也被封死了,拿木板遮住,又用厚厚的窗帘挡上。
裴予质感觉这才是他睡觉的地方。
至于原因,他的记忆就像被水泥灌注了一般。凝固后,那些事情全都被封存起来,无从挖掘。
他走进去,还没靠近那张床,就看见床头墙面上的斑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