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婶娘,您怎么会这么想。我若是怪你,昨天就不会派人给您递消息。说起来,昨日的事,我还没有谢过三婶娘。”夏堇说着,作势给王氏行礼。
王氏急忙拉起她,恨恨地说:“以前我怎么会那么糊涂,居然受她撺掇。你都不知道,这些日子他们是怎么排挤我们的。还有。你三妹、三弟的婚事,也都被夏芯那丫头毁了。我现在是万分后悔,应该一早就和他们划清界限的……”
王氏拉着夏堇。“噼里啪啦”说了大半盏茶时间,句句都是埋怨二房,口口声声自己后悔了,他们只是受二房蒙蔽云云。
夏堇静静听着,心中渐渐生出不耐烦。她绝不会忘记。当初三房是如何附和二房欺凌他们母女的。她更知道夏知贤夫妻对他们并不是真心的。他们只是想利用江家捞些好处。这就是自诩为“涿州望族”的夏家。夏家的根早已腐烂,壳也快保不住了。
待到王氏终于说得累了,夏堇问道:“不管怎么样,大家都是一家人。不知道二婶娘和二妹,现在可好?我想去探望她们,又怕她们不想见我。”她也看到夏知瑜急匆匆走了。她怕二房会不惜一切做最后一搏。
王氏心知夏堇这是在打探消息。她回道:“昨日。我好不容易把她拉上马车。初时她还大声骂我,恨不得咬我两口,你看——”她伸出手臂。“我在车上被她狠狠掐了两下。”
夏堇说了句“为难三婶娘了”,示意她继续往下说。王氏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张氏如何气恼,如何耍泼,又如何像泄了气的皮球,一动不动地坐在车内。由着她把她送回二房。至于夏芯,她被江世澈派人送回来之后。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间,没有半点声息。
夏堇听罢,假意担忧地问:“二妹不会想不开吧?”
“呸!”王氏重重吐了口口水,恨恨地说:“她能做出那样的丑事,她有什么想不开的?”她咬牙切齿,很快红了眼眶,哀声说:“我可怜的女儿啊!那个贱人自甘下贱也就罢了,这会儿连累了所有人,她有什么脸想不开?我要是她,早就一根白绫吊死了……”
王氏骂得起劲。夏堇知道,此刻的她的的确确很生气。难道三房没有丝毫怀疑,那两个男人根本不是夏芯招去的?另外,以她对夏芯的了解,她不可能吃了这么大一个亏,居然闹都不闹,安安静静躲在房内。
“三婶娘,不瞒你说,今日我和相公回来,目的之一也是为了二妹。依你看,二叔父、二婶娘有什么打算?”她总觉得整件事有什么地方怪怪的。
“你这么说,我也觉得奇怪。”王氏低头沉吟,又抬头对夏堇说:“其实早在几天前,我就提醒过你二婶娘,不要让你二妹天天往外跑。你二婶娘不止没领会我的好心,还要我少管二房的事。”
“三婶娘,您这么说,莫非二婶娘故意让二妹出门散心?”
“什么散心,我看,根本就是让她出门找男人的,现在终于闹出事情了吧!”王氏一脸愤恨,续而又压低声音说:“我看,她们很可能心心念念想着江大公子。”
“不管她们有什么打算,事到如今……”夏堇深深叹了一口气,心情愈加沉重八荒神域。按照江世霖所说,夏芯不止想成为江世澈的妾室,更想诬陷他。二房已经穷途末路,是什么让夏芯有如此大的“计划”?她还记得,当初夏芯拦下她的马车那件事。那件事若没有江家的人做内应,是绝不可能成事的。更让她担心的是,那天她是偷偷出门,又在路上饶了那么大的圈子,就算是江家的人,想知道她的行踪也不容易。事情变得越来越深不可测了。
“堇丫头。”王氏亲昵地唤了一声,唤回了夏堇的思绪,又急不可待地问:“你们今日前来……昨日送信的人说得不清不楚……”她满眼期待。
夏堇对着她笑了笑,回道:“我是早已出嫁的女儿,有些事不好说。其实就像相公说的,今日我们主要是回来拜见祖父的。”
“是!是!是!”王氏连连点头,“大姑爷也是时候拜见你们祖父了。其实我和你二叔也有话对你们祖父说。事到如今,这个家有他们就没有我们,有我们就没有他们!”她希望夏堇能够明确表态支持三房。
“三婶娘,我明白你的心情。不过祖父那边,还得好好说,慢慢说,祖父毕竟年纪大了。”
听到这话,王氏十分失望。夏堇轻轻握住她的手,为难地说:“其实我也有我的难处……母亲有家归不得……”
闻言,王氏心中一阵激动。昨夜,她和夏知贤合计了一夜。按他们想来,冯氏肯定是想回夏家的。如今夏知翰死了,冯氏只有夏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