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静的人,以后结婚了还不得被拿捏得死死的,大小事都让她做主。
光是打开车门没关的短短片刻,车外的味道一时已经盖过了熏香的气味,腥臭混合着刺鼻的味道,像是在焚烧放了好几个月的垃圾。
时毓皱起眉,微微偏头。
教会的人上来连连道歉,继续驾驶,车外的遮挡物已经被取下,舒凝妙掀开白布再次看过去,发现这是一条并不宽敞的街道。
街道两旁堆着黑乎乎的垃圾,偶尔还有一两个躺在地上的人影,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死了,旁边的建筑风格很旧,而且很多地方都裸露出了房体的钢筋,看上去岌岌可危。
因为满地的废弃物和到处横躺在地上的人有时会堵塞住道路,开到了这里,教会的人时不时就要停下来下车疏通。
再次上车时,他已经被急得满头是汗,不知道今天为什么,这条路的人格外多。
“那些是什么人?”舒凝妙突然颔首问他。
他顺着舒凝妙的目光望向车外,一群穿着制服的年轻人正抬着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走出来。
舒凝妙也知道尸体在新地不奇怪,但照理说新地应该是没什么治安机构的,这几个年轻人穿着统一的青黑色制服,身上又挂着款式比较老的枪和防暴盾牌,很像是正规的警卫。
教会的人一拍腿:“他们是自卫队的人,新地一群年轻人自发组织的,平时会主动接手一些命案——我说今天人怎么这么多。”
自卫队的人挡在路中间,他不得已再次下车,过了一会儿上来时尤为沉默。
“外面发生了什么?”
舒凝妙一直在观察那些自卫队搬出来的尸体,这期间差不多搬出了□□具尸体,还在继续往外搬,是什么造成了这么大面积的死亡?
教会的人犹豫了片刻,对上她的眼睛才开口道:“昨天晚上,这一个旅馆的人都莫名其妙死了。”
舒凝妙顿了一下:“没有原因?——也没有死因吗?”
“不清楚原因,但挺蹊跷的。”教会的人刚刚看了旅馆内的惨状,到现在还心有余悸:“那老板像是自己拿着铁棍砸碎了自己的头,铁棍上也没有其他人的指纹,世上哪有这么奇怪的事。”
舒凝妙眼梢微挑,没有再问下去。
车一路驶到孤儿院的后院才停下,平时怕是整个路途中都不会让车里的人见到新地真正的模样,这就是仰颂教会为有钱人专门定制的善心。
时毓捧着他那本童话书慢吞吞地走下来,真实的孤儿院不可能像童话里那么美好,舒凝妙刚下车,就已经在后院里看到两个从头到脚脏兮兮的小孩。
走进去之后,坐在孤儿院大厅里的孩子也没有好上多少,一个个耷拉着鼻涕,穿着半旧不新的衣服,可以看得出来已经尽力收拾过,但他们的最好和最次,也不过就是穿了衣服和没穿衣服的区别。
时毓坐在其中一个位置,看得出来脸上的表情很勉强,如果不是格拉纳夫人的请求,时毓怕是死也不会来这种地方的。
舒凝妙远远站在大堂的角落,观察着孤儿院的构造,没有过去。
孤儿院虽然是仰颂教会投资建造的,但孤儿院里并没有什么和仰颂教会相关的东西,连个神像都没有。
她还以为这里至少每天早上都要朗诵一段经文才能吃上饭,好让每一个花了信徒捐赠财物的孩子都有成为下一个信徒的潜力。
现在看来,比她想象中好很多。
也难怪主角小姐艾瑞吉在仰颂教会下的孤儿院长大,看上去却对教会一无所知。
“妙妙。”时毓很少这么喊她,温柔地往她这边看过来:“别站着了,过来一起坐吧。”
他真是铁了心要拉她下水,舒凝妙坐在他身边,看他一字一句地读着那本童话书上的字,全程都不曾抬起头。
周围的小孩一个个面孔呆滞,像是一群被催眠的冬瓜,只能听得到偶尔吸溜鼻涕的声音。
这么简单的童话书,对这些孩子来说好像也是不太能理解的。
文字和语言并不困难。
但他们也许不能理解故事里的兔宝宝都能吃上新鲜的苹果,不能理解兔宝宝去的高档餐厅是什么,不能理解故事里的终端长什么样。
教会聘请的工作人员还在一脸谄媚地恭维时毓讲得真好,以后一定会是个负责的好爸爸。
他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舒凝妙。
“你很想给他生孩子?”察觉到视线,舒凝妙抬起眼皮瞥了男人一眼,把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