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已经没有任何火焰了,但还有些浓烈的熏烟,房间里所有的一切都被烧光,四面墙都变成炭黑的颜色,欶欶往下掉灰。
里面所有的摆设都被焚烧到不留一点痕迹,只有地上铺着一层几乎能没过鞋底的灰烬。
舒凝妙手心沁出些冷汗。
只有墙上挂的那幅画像,没有被烧尽,但是被熏黑了一半,覆盖着一层灰。
所有的东西、痕迹都消失了。
但还好她拿出了那份档案夹。
勒克斯突然喜出望外地开口:“太好了。”
舒凝妙茫然转头:“……?”
“里面没有东西了,现在可以重建了吧。”
勒克斯很愉悦:“我的小型实战模拟系统有地方放了。”
舒凝妙很难相信,面对这一片废墟,这人首先想到的还是自己的训练室。
宽泛一点说,准提塔属于贝利亚家族,这间校长室里摆放的是他直系曾祖的遗物。
至少阿洛·贝利亚校长看见了这一幕绝对会暴怒。
舒凝妙看向唯一幸存的画像:“那好像是艾德文娜校长的画像。”
“这你也知道。”勒克斯丝毫没意识到她想说什么:“这是我曾曾曾曾曾曾祖母。”
他拿起终端,和舒凝妙做了个失陪的手势,压低声音:“都三百多年了——不做防火的木质结构,放在这里迟早会着火,这次还好,只烧了一个房间,下次要是波及学生可就不好了。”
舒凝妙想好的说辞没了用武之地,因为勒克斯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她。
虽然她没什么放火烧楼的动机,但这一层只有她一个人,勒克斯居然连问都不问吗?
勒克斯靠在走廊扶手上打完了电话,才耸耸肩,摊手对她说道:“我就知道老头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瞎说。”
舒凝妙带着疑问看了他一眼。()?()
“这破房间,来来回回都几百年了,从来没打开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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勒克斯说道:“老头子说,这是我曾曾曾曾曾曾祖母残留的意志,很扯吧,他们所谓的意志是因为这百年来都打不开这扇门。”()?()
舒凝妙瞳孔紧缩,不可置信地望了他一眼:“不能撬锁吗?”()?()
难怪勒克斯想要打通这间屋子,最先想到的办法是砸墙。
——她嫌疑明明很大,勒克斯宁愿说屋子里头自燃了都不怀疑是她。
“物理的锁很好撬,但有的锁可不好撬。”
“是……异能吗?”
“谁知道。”
勒克斯指尖点了点下颌,唇角微弯:“但我说,就算是曾曾曾曾曾曾祖母的遗志,这么多年也该失效了,这不是很好打开吗——被火燎一下自己就开了。”
这可不是被火烧开的。
舒凝妙愈发觉得事情诡异,可她如果想弄明白一切,却还得被迫往前走。
她含糊地应付了勒克斯几句,随便找了个借口,回去背上包离开准提塔。
背包里只有一个档案夹,却沉得不可思议,舒凝妙一口气跑回宿舍,锁紧房门。
她小心翼翼地翻出档案夹,快速从头翻到尾,里面的东西远比她想得更多,夹着五花八门的东西:手写的信件、照片、打印出来的白纸黑字,还有一些类似病历和心率监测图之类的图纸。
舒凝妙翻到第一页对照着上面的古庇涅语一个一个翻译过去。
艰难、晦涩,夹杂着大量古典语法和他国文字的内容很难翻译,里面很多的外语现在连国家都已经灭绝,舒凝妙只能一边用终端搜索对照。
越是往下看,她越是心惊。
因为加在档案夹里的第一张纸,标题就是《有关行使者01号曼拉病亡故的报告讨论》。
这只是会议记录,文字大多口语化,很好翻译,舒凝妙忽略掉不认识的词也能看懂意思。
这份文件中最重要的信息,莫过于这份盖着骑缝章的会议记录用的是专有名词“曼拉病”。
微生千衡告诉她,只有新地那群没人管的病人,才敢用潘多拉在因妥里的外语“曼拉”来称呼这种病。
但这份格式正规的文件里,明明白白写着“曼拉病”这个词。
也就是说,在三百年前庇涅就已经清楚地了解这种病,为它定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