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光明啊……”这称呼让我感觉很不对劲。

“你可愿意拜我为师？我可以传授你法术。”

“啊？”我一时反应不过来。

“你不仅是归魂借气命格，你还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世的……”

我听不懂，但是这么多个“阴”字，让我感觉不是什么好事。

“当日，我见到你的第一眼，就知道你天生是阴阳术士的好材料……不，简直是百年难遇的奇才！”

应该是在夸我。我木讷地点点头。

“所以，我想收你为徒。”玄阳子说道，“我会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你，毫无保留。”

“这……”我下意识看向无清，他的脸色很难看。

我思忖了一会，道：“可我没想过当道士……”

玄阳子道：“不用当道士。待我百年之后，你能继承我的衣钵，就够了……”

说完，他有些感慨，继续道：“我的修为并不高，但是我苦苦修行了一辈子，实在是不想将这些本事带到下面……”

那为什么不传授给无清呢？

无清自幼就跟着他。

我下意识睨向无清，他嘴唇紧抿，脸色煞白。

显然，他也是这样想的。

玄阳子看出我的心思，瞟了一眼无清，道：“我也很想将一身本事传给无清，但无清资质有限……”

“对，我就是笨。”无清扭开头，看着地板，闷闷道。

玄阳子劝道：“每个人的天赋不一样，各有所长。有资质也未必是好事……”

玄阳子舔了舔嘴唇，没有继续往下说。

“我有资质的代价，是克死父母，对吗？”我平静地望着玄阳子的眼睛。

他先是一惊，随后，硬生生地将眼中的震惊掩饰过去，“人各有命……这个……也不是这么说……”

我心中已然有了答案，我用力闭上眼。

多年来的怀疑，在这一刻得到证实。

玄阳子安慰道：“人与人之间的缘分，一旦清算完，就会分别。你我如此，我与无清亦如此。”

真是一句洒脱至极、却又无情至极的话！

从我们懂得“死亡”为何那一刻起，我们就知道，父母会早我们离开。

可父母真正离开时，谁又能自我劝慰？

“对。你有了新徒弟，就和我清算完了。”无清的音量不大，但声音写满抗拒。

“直到我死的那一刻为止，你我之间的缘分，才会清算。”

玄阳子望着无清，无喜也无悲。

无清猛然抬头，看向玄阳子。

玄阳子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，道：“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