摇摇头,宁樾才明白过来,这一定是以前哪位宁家少爷喜欢这口味,他对糯米团子无感,皱着眉头回到房里。
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,一件一件都需要仔细梳理,这其中既有他对这个世界的最新认识,也有迫在眉睫的危机。
曾家是铁了心想要致他于死地,要摆脱这个困局,只有等开启文慧,那时曾家会忌惮本县读书人的看法,才不敢乱来。
不过开启文慧之前,他什么也做不了,脑海里的学识无用武之地,这个世界中只有开启文慧后才能读书,在此之前只有等待。
糯米团子这种东西宁樾平时根本不感兴趣,饿极了居然吃了很多,李冶以为少爷喜欢吃,高兴地难以自抑。
宁樾吃饭,李冶就站在旁边侍候,儒家重尊卑上下,主人吃饭,丫鬟只能站着,宁樾其实只被李冶高出一个头,看着被自己还小的小姑娘侍候自己,没有一丝优越感,只有心酸。
宁家到了这种地步,亏了李冶不离不弃,照顾着宁樾,像卜安那种东西毕竟是少数人。
宁樾内心感动是有的,眼下能做的不多,只有以后努力改变自己和小姑娘的命运吧。
吃过饭回到房,宁樾继续梳理现在的情况,一个八岁的孩子如果生在富人家,正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,养尊处优的时候,但此时的宁樾却像极了一个少年持重的大人。
人的潜力是无限的,在绝境中往往能焕发出连自己也想象不出的力量。
现在的宁樾清楚自己肩负着宁家的崛起重任,包括李冶这个小姑娘的命运。
最大的问题就是两个人的生计问题,包括日后读书也需要花钱,不管那个时代吃饭是第一位的。
八岁的孩子也不可能去做工,宁家的家财都被仆人卷跑了,一贫如洗,虽然祝融和苗利民,左邻右舍都在接济,但解决不了根本问题。
难道……真的到了卖祖传的玉圭地步,虽说宁樾也不知道哪看起来普通的玉圭有什么用,但仅凭天子文宝的名头,拿到观海府文宝阁,最少也能卖个好价钱。
现在他连文位都没有,天子文宝在他手里一点作用都没有,不过真要说卖,却又不甘。
宁樾忽然想起一件事,他今天本来是准备去城里讨一笔账的,后来去了石鼓学宫,把这事耽搁了。
念头转到此处,顿时脸上露出了微笑。
父亲宁书桓以前曾和本县秀才郭汝槐合开书肆,父亲死后,这三个月一个八岁的孩子也不懂什么,就没有去管过。
现在宁樾才想起来,父亲死后,三个月了郭汝槐竟然一次也没有来看过宁家。
世间有忠肝义胆之辈,就有家人卜安和郭汝槐这种无耻之流。
但不论如何,宁樾就像在溺水之人捡到了一根救命稻草,眼前一亮,似乎看到了希望。
天黑后,宁樾早早去睡了,他要保存精力,养好身体,明天去找郭汝槐。
一夜过去,天亮后宁樾早早起来,吃过早点,便出了门向城中郭家书肆走去。
书肆,就是后世的书店,不过这个时代的书店完全是两个概念,书籍种类寥寥无几,基本上只有论语等儒家经集。
而且书都是竹书,刻在竹简上,纯正人工抄写,非常不容易。
整个豆巴县也就两五六家书肆,郭家书肆不算最大,但也很有规模,郭家书肆在城中白板胡同,好在也不远,宁樾走了半天,到了郭家书肆。
迎面看见一个高大的建筑,门上写着“郭家书肆”四个大字。
书肆开着门,门里不断有人进出,都是买书的读书人,谈吐儒雅,生意貌似不错。
宁樾整整衣冠,走了进去。
只见里面是一排排柜子,柜子上摆着一本本竹书,基本上都是论语,诗书礼乐射御等,一个年老的老先生正在招呼客人,里面空间挺大,散发着淡淡墨香,不过书籍明显不多,有几个柜子上都空荡荡地。
里面正有几个读书人买书,反正就是那么几种书籍,也不用挑选,付了钱拿了书简就走,很快店里就空了。
老先生抬头一看,有些惊讶,挥了挥手:“去去,哪里来的娃娃,这里是书肆,不是玩的地方。”
“请问老先生,这里可是郭家书肆,你家主人可叫郭汝槐?”
宁樾像个小大人一样恭恭敬敬地问道。
老先生一楞:“这里是郭家书肆,你这娃娃好生无礼,竟敢乱叫秀才名字,莫不是讨打。”
秀才是有文位的人,在豆巴县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