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来是准备直接和郭汝槐谈,临时起意,改变主意要和郭汝槐赌一把。
“什么……你要拿书肆股份做赌注?”
郭汝槐吃惊地睁大眼睛,宁樾是拿书肆股份做赌注和郭汝槐赌,众人闻听一阵惊讶之余,都兴奋起来了。
毕竟他们天天斗诗吃酒,也乏味了,听到有人要赌这么大,顿时觉得有好玩刺激的了。
“哈哈哈,宁樾,你要拿书肆股份和郭兄赌诗,不错,不错,年轻人有冲劲,值得表扬。”
“郭兄,这小子是不是喝醉了,等下你可要手下留情,爱护本县神童啊。”
“嗤,黄口小儿信口雌黄,真是不知天高地厚,郭兄,跟他比,让他知道咱们这些秀才不是白叫的。”
…………
薛保和郑爽等人都哈哈大笑,插科打诨,极力怂恿郭汝槐,他们心里都认为宁樾是喝醉了说胡话,八岁的孩子跟秀才赌诗,传出去能笑掉大牙。
唯独郭汝槐脸色铁青,阴沉不定,心理非常难受,他本来打的主意就是抵赖,一个八岁的孩子,只要他打死不承认,宁樾也没办法。
不料,宁樾突然要和他以书肆股份赌诗,郭汝槐绝对相信自己能赢,但这么一闹,大庭广众之下,岂不是等于承认了有宁家股份这回事。
他的脑门已经沁出了汗,明明是该怒斥宁樾胡说,郭家书肆没有宁家股份,但一时又气又急,说不出话来。
宁樾暗暗冷笑,周围人都起哄怂恿,除了白玉姑娘好心地向宁樾摆手,示意他不要冲动,其他人都盼不得看热闹。
“怎么,郭秀才不敢?”宁樾抓住郭汝槐矛盾心理,咄咄逼人。
郭汝槐哼了一声,道:“笑话,我堂堂一个秀才会怕你这个连童生都不是的……你,你……”
连说了两个你字,声音都快结巴了。
宁樾看向郑爽道:“郑秀才今日大喜,小子没有礼物,就和郭秀才赌一把,当作彩头,博大家一乐,请各位做个见证。”
“哈哈哈,好好,既然你们二人要赌,大伙儿正好有了乐子瞧,郭兄,你可要悠着点,别让本县神童太难看了。”
郑爽抚掌大笑。
华服少年薛保也连声催促,富家公子们天天游手好闲,吃喝玩乐,到处找乐子,哪里有心思去管这事情真假。
那些青楼女子也觉得新奇,笑语盈盈,催着郭汝槐快比。
这架势要是郭汝槐不答应,明天估计就会传遍全城,说他怕一个八岁的孩子,有辱秀才名声。
读书人重名誉,这种事传出去被人耻笑,那他郭汝槐以后也无颜面了。
时间一秒一秒过去,猛然,郭汝槐一咬牙,冷笑道:“宁樾,赌就赌,这是你自己找死,别怪别人。
他终于想清了,反正自己是必赢,宁樾输了宁家的股份也就名正言顺地归他了,正好一了百了,解决这件事。
“好,郭兄爽快,宁樾,你们二人就赌吧,还是和刚才一样,应景做诗。”薛保拍案而起,大声说道,在场的他身份最尊贵,等于是公证人。
宁樾点点头,道:“郭秀才,你先出吧。”
郭汝槐狞笑一声,既然如此,那就不怪他了,他其实方才喝酒中脑海里已经有了,酝酿了一下,沉吟着吟出来。
“青玉白案美人痣
晓风夜月抱春眠
“昨日问君今何在
珠联璧合共白首
…………
四句诗出口,郭汝槐身前涌出才气,氲氲成杯。
又是一个才气如杯。
所有人都看向宁樾。
宁樾清清喉咙,望着周围的景物,春华楼就在昭明湖畔,推窗望去,湖水盈盈, 鸟儿飞来飞去,湖边柳树飞絮,随风轻摇。
脑海里一闪,冒出来一首诗,沉吟着吟诵道:
春眠不觉晓
处处闻啼鸟
夜来风雨声
花落知多少
这四句诗出口,骤然间宁樾身前才气涌出,绽开了一朵白色的花,足有碗口大,栩栩如生,气象清越。
“才气生花……是,是出县诗……。”
郭汝槐目瞪口呆地看着,声音都在颤抖。在场的都是读书人,许多人还是第一次看见才气生花,都傻了。
才气生花!
这是出县诗,别说他们这些人,豆巴县多少年未出过出县诗了。
薛保和郑爽面面相觑,在传说中的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