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沂目光落到她的泛白的小脸蛋,倒金创药的手一顿。
真的,不怕疼吗?
她有没有留意到她的嘴唇已经咬出血了,上面的牙印深可见血。
明明是很疼。
她也分明怕疼,只是一直在隐忍,隐得整个人都有些打颤了。
小姑娘仍然在坚强地笑,仿佛一朵脆弱易碎的小花。
“司沂,不疼。”
司沂的心口忽然被她强撑的笑颜,刺麻了一下。
垂下眼睑时。
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,他倒金创药的速度放慢,放柔了。
“对了,今天那个人说芙潼是邺襄人。”
小姑娘垂眸看着思议床榻,没有再哭了,不过刚刚哭得有些凶,眼睛有些肿,看起来像之前皇帝会盘在手里把玩的核桃。
“司沂,你知道邺襄在哪里吗?”
邺襄,念出来很陌生,听起来却好熟悉的名字。
好像,芙潼曾经在这块名为邺襄的土地生存过很久很久。
只是脑子太空了,什么都想不起来了。
芙潼甩了甩头,她的发丝有些乱跑,司沂替她扒开,让她不要乱动。
“邺襄究竟是个什么地方?”她自己嘟囔。
“漂亮吗?会下雪吗?好看的花朵多不多?不知道冷不冷?”
怎么这么多的问题?
司沂没有回答她的话。
若说起从前的邺襄,司沂并不知道如何,而今,天下已经没有邺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