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居雁得了鲁氏这句话,自然不再担心陈妈妈。鲁氏这才问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云居雁大致说了一下薛氏找人下堕胎药的事。鲁氏听完,叹道:“恐怕她下的不止是堕胎药。她要的是你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。”
“舅母,我真的不明白,就算我生不出孩子又如何?就算我和相公放弃继承王府又如何,家里还有三叔呢,怎么都轮不到她的儿子。”云居雁虽知这是“欲望”在作祟,但在现实面前,薛氏的欲望几乎等同于不可能达成的梦想。
相比云居雁,鲁氏能够理解薛氏的想法。在她眼中,薛氏犹如饿到了极点的人看到天空挂着一只大饼。虽然明知道自己拿不到,但不试试怎么知道一定做不到呢?
云居雁听着这个比喻,想到郡王府最后的命运,不由地叹道:“如果是一只实实在在的大饼,也算值得,怕就怕不过是海市蜃楼。”
“你怎么这么悲观?”鲁氏诧异。看云居雁只是笑笑,她没再追问这事,只是不甚确定地说:“居雁,我隐约觉得,除了你刚刚说的事,她应该另有其他计划。她很笃定你保不住孩子,才能一忍再忍,才会小心翼翼。”想到云居雁根本没怀孕,她又笑道:“假怀孕这种事亏你想得出,难道你就不怕王爷生气,君昊失望?”她在提醒云居雁,这个计划其实并不妥当。云居雁当下的重心不是与薛氏斗,而是赢得丈夫的心,生下儿子。
事情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境地,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完的。云居雁只说事情并非她所愿,犹豫着是否应该把妁桃的事说于鲁氏听。
第367章 报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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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世界,没有人必须无条件对自己好。这是云居雁溺水之后最深的感悟。
重生之后,回首往事,她知道许慎之夫妻对他们母女很好。不管他们是履行对她外祖父的承诺,还是这一世的云许两家关系不错,鲁氏今日二话不说就来帮她,甚至不惜得罪薛氏,她应该心怀感激。不过对于妁桃的事,她还是选择了缄默。一来妁桃怀的并不是沈君昊的孩子,这事怎么说都是沈家的丑闻,二来,也是最重要的,她不能一辈子靠着别人,她必须学着独立自主,她必须成长。
鲁氏看云居雁有所警觉,并没有追着询问,只是告诉她,有什么需要就直说,只要她和许慎之能做到的,绝不会推辞。
云居雁听她说得诚恳万分,不由地红了眼眶。在京城,她只能相信沈君昊。他不在的日子还能听到这样的话,哪怕只是一句空话,也会让人觉得温暖,更何况她相信鲁氏是说到做到的人。
两人说着话,不一会儿,玉瑶进屋告诉云居雁,锦绣和灯草都回来了。锦绣那边办得很顺利,而灯草,玉瑶的脸上浮现了几丝苦笑,无奈之中却又带着几缕痛快。
云居雁注意到灯草和桂嬷嬷请大夫的时间花得很长。待鲁氏被薛氏请去之后,她招了灯草进屋。灯草紧张不安地站在床边,低着头,右手紧紧抓着左手的四指,用力揉捏着。
“怎么了?你敢做却不敢对大奶奶说?”玉瑶的语气虽带着几分责备,但态度极其亲近。她们几个都把灯草当小妹妹。
灯草怯怯地看了一眼云居雁,小声说:“大奶奶,其实奴婢没想让桂嬷嬷摔得那么重,奴婢以为她只会轻轻摔一下,顶多就是被雨淋一下。把头发、衣裳都弄脏,然后就能耽搁不少时间,她就没办法比舅夫人先回来……”
“她轻轻摔一下,能让额头肿那么大一个包,走路都一瘸一拐的?”玉瑶反问。桂嬷嬷仗着自己是薛氏的心腹,对她们这些丫鬟十分高傲。稍早之前,她虽梳了头,换了衣裳才出现。但人人都能看到她的狼狈。她责备灯草,不过是担心桂嬷嬷会记着这次的仇怨,伺机报复。
云居雁当然明白玉瑶只是爱之深责之切。她看向灯草。灯草瘦瘦小小,身体根本没有长开,无论是个头还是身材,根本不是桂嬷嬷的对手。她让灯草跟着桂嬷嬷去请大夫不过是以防万一。若是桂嬷嬷真的比鲁氏先回,她已经让李妈妈婆媳借故绊住她。眼看灯草快哭了,她只能安抚她:“没事,你玉瑶姐姐只是担心你。”
“大奶奶,奴婢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?”
“你只是照吩咐办事罢了。”云居雁没有多加责备。随后问起了细节。
灯草忍住眼泪,这才说道:“奴婢跟着桂嬷嬷去了长安大街。桂嬷嬷一进屋就很大声地找一个齐大夫。说是要请她回来给大奶奶把脉,还说夫人吩咐了,不管多少银子,总之一定要齐大人出诊,还说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