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与她谈笑风生,那对我来说将是多么残酷的极刑。
我哥是个混蛋,难道他要看到我被剜成一片片,他才会感到痛快,才会感到被爱吗?
可如果他是凌迟我的刽子手,也很好。
“刚才许愿的时候,你是不是在偷看我?”池易暄问我。
“没有!”我咧嘴笑,语气很心虚。
“嘁,你那点小动作,我能不知道?”
“哥,真是什么都骗不过你。”我扶在他腰间,我哥则将另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。
“你许了什么愿望?”
我摇头,“是秘密。”
他不再说话,我们在彼此的目光中迷路。
生日愿望说出口就会失灵,他不知道我早已将它藏进了特雷维喷泉。
作为罗马最华丽的巴洛克喷泉,人们往往将三枚硬币投进许愿池,象征自己许下的三个心愿。三个愿望实在太贪婪,我只从钱包里拿出了一枚硬币。
二十五岁的生日愿望我很早就想好了,不知道这算不算走向成熟的第一步。过去一年我每天都在内心许下同一个心愿,我希望最虔诚的人能够得到神祇的祝福。
冷峭的风像刀片,八音盒的发条转到了尽头。我们在路灯下安静地拥抱,我不敢抱他太紧,怕此刻自己是在做梦,于是将眼睛都闭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