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过头来,不知怎的我无法对上他的眼神,头与目光一齐向下坠。
“不是黄老板的错。”我从喉咙眼里挤出一句。
他像没听见似的,转身又要朝CICI走。我三步并作两步,拦在他身前,“哥,算了。”
池易暄说话了:
“为什么算了?”
“……是我先打的人。”
我局促地挠着脖子,手心渗汗。我很怕他即将问出的一连串问题:为什么打人?去医院了吗?有没有报警?
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。隔着CICI的玻璃门,能够看见奢华的水晶吊灯与暧昧的打灯,这些纷乱的光影映在眼里会让人看起来心不在焉,但是池易暄没有去看那些眼花缭乱的霓虹灯,他的眼神很暗、很安静。
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担心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我很怕他冲进去,找到黄渝直接给他一个过肩摔,或者不留痕迹一举端掉CICI。我不想他为我报仇。
我用脚碾着碎石子,一声不吭。陆续有客人从我们身边绕过。池易暄将垂在身侧的手揣进了风衣口袋,看着那些人勾肩搭背地走到了玻璃门之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