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堪,天大亮了,湖那边已传来隐绰的采莲歌声。又行一会儿,只见林外西北房有个破窑,窑形如圆拱,当面黑漆漆一个矮窄窑口,约莫勉强能容少年人直腰通过。黄珊勉力走去,也不嫌脏乱,便要钻进窑洞里歇一会儿。
刚往里一探头,只听身后一声清喝:“喂!你在干么?”黄珊闻言回头一望,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正兜着十数个莲蓬站在不远外,他歪头瞧着她,眼眸漆亮,神气机灵又浮滑。他见是个邋遢女孩,嘴角不由滑出一个坏笑来,溜达着走来问:“原来是个小叫花子。小叫花子,这窑洞小爷我占了,你别处呆着去罢。”
黄珊近看他虽衣着不堪,但面容白皙俊秀,显是常爱清洗,神情气质也算是十里八乡叫花子里极为不凡的了,呆了一下,便猜遇到了谁。但她此刻心情混乱,又脏乱不洁,实是没心力也没条件装相给他看,劳累之下,只默默站着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