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我不会在衡山呆太久,如果等不到你,我可会很不高兴的。你不会想让我不高兴的,对不对?”
林平之彻夜辗转未眠。
次日天一亮,曾九一如她所说般离开了。
她走时若无其事,不再理会他,甚至没有再看过他一眼。
林平之也一眼不去看离开营地的旗幡车马,只低垂着头拾掇申不俊留下给他三人的一件包袱,待将里头的瓶瓶罐罐火折碎银都一件件仔细摩挲过了,也再听不着众人离去的一丝声响,他才终于缓缓抬起头,面无表情地向空无一人的官道上投去一瞥。
此地距福州并不算远,三人就此加紧归乡。林夫人心疼儿子,有心晚上寻客店住宿,林平之却总不答应,执意尽快赶回家去。他一路上不复当初做少镖头那般神采飞扬,俨然一副沉默寡言模样,眉间常见郁郁不乐的沉峻之气,仿佛短短几日之间长大了好几岁。三人行走在外,林平之时不时竟能提醒父母小心谨慎处事,江湖经验虽仍嫌生嫩,但已足够让父母既感欣慰又觉辛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