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得对,我确实不理解,也—没—有—必—要。”他特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的语气。
从某种意义上说,许白和韦思绝的性格很像,都很倔,也都很坚持底线。
他们看似神色松散,对什么都不在乎,却会在碰上自己底线时而攻击性拉满。
只不过许白是越生气嘴角笑得越大,而韦思绝却全然相反,他只会更加冷静。
过往的经历让许白无法忍受和alpha的接触,也对那些所谓的权贵人士,产生了深深的厌恶。
哪怕他尽力掩饰,可日常生活中却还是会泄露情绪。
而现在,他的心理被另一个权贵,性别是alpha的人看穿了。
他讨厌这种感觉。
“不聊了,再不回去护士就要骂我了。”说完,抬步欲走。
可韦思绝接下来说得话却让他停在了原地。
韦思绝:“许白,你从来就不喜欢我,你只不过是喜欢看见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因为你而失去理智,我说得对吗?”
韦思绝受够了omega这样无所谓的态度,满意了就挑逗,不开心了就直接离开,不给人一点缓和的机会。
从小到大,他几乎没有遇到过挫折,他不断地成功,享受他人的夸赞和奉承,但这一切却都终结在了许白这儿。
因为对omega的喜欢,他开始患得患失,举足不前,甚至有了退却的想法……
许白收回抬在空中的脚,站在原地停了许久。
“对啊,你到现在才知道。”许白回过头,看着韦思绝的眼睛满是恶意。
“只不过是因为信息素而已,如果不是那所谓的匹配度,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靠近你。”
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,深深扎进韦思绝的心里。
许白反问道:“毕竟现在这个狗屁世界,ao谁都离不开谁,不是吗?”
“所以我们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,毕竟谈恋爱这个名头总比所谓的炮友要好听得多。”
“对你,对我都有好处可言。”
冰冷的话语打破了韦思绝所有的幻想与期待,他避开直视许白的双眼。
桃花眼里的讥讽几乎要溢出眼眶。
没等韦思绝说话,许白毫不留情地就离开了原地。
独留韦思绝一个人站在花园里。
注视着omega的背影,韦思绝的脑海一片空白。
他机械地转过头,似乎能听到自己的脖子僵硬地扭动的声音。
他以为说完这些话的他会悲伤,会茫然……
可他现在什么感觉也没有,心里空荡荡的,这冬日的寒风吹进了他的心底,萧瑟又寒冷。
石桌上omega吃剩的饭盒还敞开着,不多时几只蚂蚁就爬了进去,蚂蚁越来越多。
饭盒不能要了。
韦思绝拿起饭盒,一把丢进垃圾桶。
他看着那饭菜,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被丢掉了。
“都结束了。”
他慢慢地蹲了下来,突然觉得时间变得好慢好慢,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好像被人为停下了一般。
他闭上双眼,只觉得好累。
高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剑已然落下。
所有的一切都和预料中的一样。
一样……
明明知道结局,可他为什么还是觉得那么难以忍受呢?
他又抬头望向那高挂天空的圆月,哪怕心底泛起再大的波澜,他的表情却依然平静如水,只是眼睛稍稍有些低垂。
它像一个晶润的白玉盘,泛着暖黄色的光,让每一个见到它的人都忍不住为它的外貌所吸引。
可它却又离人们太远了,远到让人无法靠近。
——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。
另一边,许白回到病房。
桌上的花瓶里还摆着新鲜的花束,一看就是采摘不久的。
今天只有一个人来找过他,那么这是谁带来的不言而喻。
许白轻笑一声,看向窗外,心想韦思绝应该已经离开医院了。
走上前,手指轻轻地碰上了一朵花,接着用力一折。
花掉进了他的手心里。
许白抬起手,鼻子凑近一闻,随后直接将手里的花碾碎。
娇艳的花朵顷刻间挤作一团,花汁溅射到他的手上,染红了手心。
“韦思绝。”他的尾音拉长,平白多了一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