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没有立刻离开，而是低头，在温琉璃的唇角贴了片刻，一点点啄去未来得及咽下的津液，温存厮磨，好一会儿，才低低道了一声“好”。

现在不是亲近的时机。

二人都知道。

可即便如此，温琉璃唇瓣红透，眼睫扑在燕九霄窄挺的鼻梁上，仍忍不住凑上去，在他唇边又印了一个吻。

“啵。”

一个清脆的，不带任何含义的吻。

燕九霄垂眸看着她，眸色极深，即将再次俯身前，面前却忽然伸来一只沾着砂砾、染了酒香的手。

手心背后，温琉璃探出脑袋，眸子里蕴着水，一点没有“只许州官放火，不许百姓点灯”的觉悟，含混地重复道：“不要了哦。”

燕九霄“嗯”了一声，却仍低下头，在她掌心轻轻吻了一下。

温琉璃：！

她立刻蜷缩手指，觉得不保险，又背在身后，小声说：“脏。”

“不脏。”燕九霄说着，箍在温琉璃腰侧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背，支撑着她；另一只手则从温琉璃的脑后离开，随意抹去自己唇边蹭上的砂砾。

呼吸平稳后，力气也跟着回归。温琉璃撑着燕九霄的肩膀，从他身上站起来，又伸出一只手，想要把燕九霄也拉起来。

他右肩的伤口已经愈合，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，掩在他被蛟爪扯碎的衣襟底下。

从这个自上而下的角度，温琉璃竟觉得，燕九霄此时的模样，一点也不像刚刚那个用力按着她、凶狠攫取她唇舌的人，反而好像他才是被按着亲的那一个……

脑补着这样的画面，她忍不住“噗嗤”笑出了声。

燕九霄动作一顿。

这姑娘的表情实在好懂。明明刚才还眸中含水，唇瓣绯红，软软推着他的胸膛说“不要了”；现在却咬着下唇，目光在他脸上和锁骨之间来回游移，双眸里甚至还写了一丝跃跃欲试。

燕九霄轻哂了一下，没有多说什么，从沙滩上站起身。

他并不觉得冒犯，只希望温琉璃日后有机会实施的时候。

不要觉得后悔。

……

天空依旧阴沉得厉害，温琉璃观察了一会儿，才发现那不是天，而是密密麻麻的海水，只透了几缕不知从哪里来的光。

此时，她和燕九霄已在家园里沐浴更衣完毕，当然，是分开去的，因为温琉璃实在信不过自己的自制力。

虽说用一道除尘符也能解决问题，但在海上飘久了，温琉璃总觉得自己身上有股被腌过的咸鱼味道。

还是彻底泡个澡吧。

泡完出来，她以真元烘干长发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系统聊着天，顺便等待燕九霄。

系统：“主要是为了等龙傲天吧。”

温琉璃鼓了鼓脸：“……统儿，看破不说破。”

不过说起来，她确实很久没有主动提过“龙傲天”这个词了。今日燕九霄受伤，龙血洒在无尽海上，竟吸引来了龙珠虚影，可见他虽然成了凡人，但身上还是有龙傲天光环在的。

“当然了。”系统用电子音骄傲地说，“这可是我运算出来的人选。”

温琉璃捧场的“哇”了一声，想了想，问了一个之前从来没问过的问题：“为什么燕九霄是龙傲天呢？因为他长得帅，有龙族血脉，性子骄傲，还是一个天才？”

系统：“宿主，龙、傲、天是三个字，不包括‘帅’。”

温琉璃：“……”

“这不重要。”她摆摆手，“快，统儿，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
系统“嘀”了一声：“因为，在三界浩劫降临之后，龙傲天是第一个飞升成仙的人。”

浩劫？飞升？

温琉璃睁大双眼：“三界浩劫？龙……”

正巧，燕九霄从家园里出来——他被温琉璃加了好友，又开放了最高权限，如今也能在系统家园中来去自如。

温琉璃见了他，下意识住声，唤了一声“师兄”。

和先前的那个“龙”字连起来，就是。

龙师兄。

好怪，连姓氏都改了。

但诡异的又很合理，因为他真的是龙。

温琉璃被自己囧到了，一下子捂住脸，声音闷闷地从掌心下传来：“师兄你别理我/我又犯傻了……”

却被燕九霄牵过手，握在掌心，而他眸底含笑，没有拆穿温琉璃的鸵鸟行为，只道：“你看。”

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