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放松,悉数寡言慎行,战战兢兢。
另一个下人宽慰他道:“王哥,你且放宽心,这几日都督心思都在虞大小姐身上,咱们也不打扫议事院,就管着这偏山远水之地,安稳到年底还是可行的。”
王满扬起笑脸刚想回应,突然一行穿着玄甲提着刀的士兵便冲了进来,在几个下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,便将想攒钱给孩子买长命锁的王满捉了去。
等到王满吓得手脚发软般被押到孟戮跟前时,已然听到那位臂袖绣着金水仙的金曜大人面无表情地呈报。
“戮主,这便是昨夜给虞姑娘下毒的李二的同房下人。”
王满更是惊得双唇发抖,沉重的皮质刀鞘压得他直不起身,他张口想解释,却因为极度恐惧,竟一时发不了声。
耳边,他听到了金曜的冷声询问。
“王满,你同李二是同一批进入孟府的?”
“早先可曾相识?”
王满一开始说不出话,后脑勺便被身后的士兵重重一敲,他才吃痛找回了点自己的声音:“没…没有,小…小的来了孟府才认识的李二,并不知他会如此做。”
金曜漠然继续:“可这李二说你是他的密谋同伙,是他的上峰,昨夜他给虞姑娘下毒一事,便是受了你的指令。”
王满大骇:“……不!小的…小的只是一介草民,家住京郊王家村,祖上世代务农,京兆府户籍可查,小的连草药都不识,怎会指使旁人下毒。”
咬死不认的卧底,金曜见得多,他并不相信:“是与不是,押入天牢便知。”
金曜行罚狠厉,不近人情,于他手上用刑之人,不死也是半残,是五曜里心狠手辣的程度最接近孟戮之人。
王满顿时慌了,
一直磕头地板求饶,
不一会透亮的地面便沾染了片片血迹,
空气中萦绕着难闻的血气。
孟戮余光扫过闻着血味不适的虞绾绾,
皱了一瞬眉。
孟戮发了话:“先带下去。”
王满磕头的动作更快更响亮了些,“咚咚咚”听着像是铁蹄压过头颅,但王满再怎么挣扎也比不过驾着他手臂的戮门铁骑力气大,额头鲜血在地上留下了一道笔直的血痕。
约莫血痕留下三尺时,一道轻柔的女声忽地响起道。
“且慢。”
“我瞧着这位下人,该不是卧底。”
说完,虞绾绾目光落在孟戮身上,手中锦帕微有捏紧。
戮门铁骑动作并没有因为女音话语停下,反倒是看孟戮抬了抬手才止住了拖拽王满的动作。
一时,金曜看向虞绾绾,孟戮也看向虞绾绾,整个屋子的人都看向了虞绾绾。
“你想保他?”孟戮静静开口。
听到这话,金曜先是看向孟戮,继而又扫过虞绾绾,眉微拧。
虞绾绾鲜少有被这么多人注视,更捏紧了几分手帕,低眉顺眼般看向孟戮道。
“嗯,他应该不是卧底。”
金曜眉心拧的更紧了些。
早有听闻虞绾绾有“木头美人”的名声,性子木讷,不甚聪明。
可未曾想,还留有“愚蠢的善良”,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,也要妄下定论。
金曜抿唇:“虞姑娘,孟府卧底一事,可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,不是一句应该就能定论,或者保下此人的,凡事皆需要查验仔细,寻到证据后,才能下定论。”
虞绾绾眼眸微闪,她自是知道这位名叫王满的下人不是卧底,实乃她在梦里之时,王满便是给她打扫院子的下人,有一次她被刺客突袭暗杀,还是王满替她挡了一刀,才救了她的性命,当时王满这人也露在孟戮跟前,虞绾绾身边的人,孟戮自然会好生查探,不过,那个时候王满对虞绾绾有恩,孟戮也不会伤害王满,查出来王满确实也身家清白。
不过眼下王满处于这样的境地,又是落在金曜手里,便是之后真的查出来身家清白,估计身板也遭受不住。
梦境之事,虞绾绾定然说不了。
但眼下的局面……
虞绾绾思索片刻,看向金曜,唇微抿,才怯怯道:“敢问金曜大人,可否是你有言明,若是李二供出共犯,便对他手下留情?”
金曜点头:“不是手下留情,不过是赏个全尸。”
虞绾绾心头一惊,也知金曜未尽之言,看来这李二是担心自己受不住痛苦折磨,届时落得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的下场,这才冤枉王满,求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