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的事情，你们不是第一次干了吧？那些被你们玷污的女性，那些被你们毫无理由杀掉的男子，那些被你们卖作金钱的孩子，你有对他们说过这些话吗？有过吗！”

洛特林德又跺上一脚，陈油子再次发出惨叫。

“当你折磨弱者的时候，你有想过这些吗？现在知道人为刀俎，我为鱼肉了，知道求饶了？”

“我是为了生存下去，那是因为你们...”

“放屁！”

寒光四射的剑锋直指陈油子的喉头。

“活下去的方法有很多种，但你最后还是选择了最烂的一种，选择将自己的利益建立在他人的血泪与哀嚎之上，你就是个死不足惜的人渣，永远都是。”

“你所说的那些话，也许很多人都有资格拿来斥责我吧？”

“但是唯独你。”

“绝没有资格！”

见到兵刃出鞘的那一霎那，陈油子才如同惊觉死亡的迫近一般，开始拼命挣扎起来。

即便他的生命已是风中残烛。也许是刚才的叱问触动了他内心的某地，让生的欲望猛烈燃烧了起来。

“你不能杀我！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，这里可是员峤主峰脚下，镇守乐园的巫女就住在山上...不！”

“嗯，不仅在山上，现在就在我背后呢。”

“依照乐园镇守敕令，人类之间禁止相互残杀，你就算杀了我你自己也要被乐园镇守追命的，你知道吗？！”

听到这里，洛特林德居然真的放下了刀。

难道自己真的还有一条生路？陈油子高昂起头。

“再说了，以后两位少侠行走江湖总要接触黑道，黑道上有我老陈这个朋友，多个朋友多个门道，以后总是会有...”

不过洛特林德根本就没听对方在喋喋不休些什么，只是看向了乐园的巫女。

“你真立过这样的规则？”

“怎么可能...要是真的，人类界还会互相攻伐吗，一打起仗来我不得去割掉多少个脑袋，光是想想就累得要死。”

神令剑识抚着自己的下巴，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：

“啊，不过先代好像确实立过类似的东西呢。”

“是吗...”

洛特林德收剑入鞘。

“谢两位少侠不杀之恩！我老福日后定将涌泉...咕...”

陈油子刚磕上一个头，就看见自己胸口平白无故开了一个大洞。

他讶异地抬起头，却看见眼前的青年面目蓦然被黑气笼罩，左眼发出吊诡的红光。

“人类杀不得吗...”

洛特林德喃喃说道。

“对不住了，可我是魔王啊。人类的规矩与我有何相干了？”

“咳...咕...呃...”

陈油子颤栗着倒地，就此气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