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文青煞白着脸,哆嗦着嘴唇,惊恐让他动不了也说不出话,他眼睁睁的看着马桶里的黑色头发滑落白瓷边缘,湿哒哒的落在地砖上几缕,然后一声音调十分诡异的“啊……”的轻响阴嗖嗖的传进了他耳朵里。
整马桶的黑发忽而向上鼓动翻涌起来,只不过刹那间,两只嵌在泡发皱白皮肤上的眼睛从白瓷边后面露了出来。大片眼白掺着丝丝青紫血管,两点细如针尖的瞳孔微微露出马桶的边缘,冰冷又毫无人气的盯着他。
田文青登时肝裂胆破,白白作了“嗷”的口型,却像条脱水白鱼般无声的呕了两声,紧接着他不小心屁滚尿流,直接呲了马桶里那颗人头一脸。
人头:“……”什么不太对?
田文青此刻尿壮人胆,趔趄着两条大白腿连滚带爬夺门而逃,一面终于发出了一声变了调的呼救:“……救命啊出人命了马桶里有个人头啊我草!!!!”
他哆嗦着手去开门,心里拼命祈祷这女鬼没电影里那么大能量能让人打不开门……门锁咔哒一声,顺利打开!田文青裤子都没提,热泪盈眶的要闯进充满无限生机的楼道……
门口站着一人。一老头。
那老头一身青衣道袍,白发下的脸孔异常严肃,他一抬大脚迈进房门,绕过田文青直奔厕所而去。田文青傻在门口,哆嗦着向老头伸出手:“大爷?大爷!里里里里里面有鬼!!!!”
那老头砰的一关厕所门,紧接着里面惨嚎尖叫不断,一片鬼哭似的妖道动静,时不时伴随着老头中气十足的大喝和念咒声,田文青目瞪口呆,只见厕所里忽而红光大作,刹那后又一片寂静。
田文青腿又开始哆嗦,不知道女鬼赢了还是大爷输了?!大爷你给个动静啊!他迟疑半晌也没敢凑过去,大爷要没事儿那他不用过去,大爷要有事儿他过去不也白饶?!
最终他鼓足底气颤巍巍的喊:“大爷?!大爷?!大爷?!!”
厕所门咔哒一开,田文青屏住呼吸,浑身冰冷的盯住走廊里流出的一线黄光,紧接着一只踩着青布鞋的大脚迈了出来。
老头仍然满面红光,神采奕奕,他望了田文青一眼,舒了口气笑道:“幸好老道没有来迟一步!小伙子,受了惊吓吧?区区小鬼,已被我收拾了。”他话虽如此说,却随即忍不住叹了一声气。
田文青对着他这话回味了半晌,最终确定他貌似已经安全了。
他想了想,有些飘忽的先蹲了蹲身,把裤子提了起来。
……
道长老头笑眯眯的坐在小沙发里,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茉莉花茶。
田文青有点脸绿的坐在他对面,时不时吸溜一口茶水压惊,直勾勾瞪着道长半晌没想出该说句什么。
最终在他们俩之间,还是田文青先沉不住气:“……道、道长,今天多、多谢了啊。”
道长老头笑眯眯点点头。
田文青又不小心想起了那个令人蛋碎的马桶冒头情景,不禁哆嗦了一下:“……道长,这、这是怎么回事啊?”他念念叨叨,终于顺当了点,“怎么回事啊我草!”
道长老头长叹一声,正色道:“小友你骨骼清奇,灵胎不凡啊!”
田文青眼巴巴看着他,要不是刚才亲眼见老道降妖除魔,这番简直跟“施主你印堂发黑,近日必有血光之灾”一样堪称卖卜界双剑合璧的台词,文青哥信才有鬼。但是田文青此刻对老道心悦诚服,不由得虚心倾听,只听对方继续说,“但小友你不修道术,不能降鬼,反而招鬼了啊。”
田文青干声问:“以前我怎怎么不招鬼?!”
老道又叹了口气,怅然道:“你有所不知……眼见又是六十年一甲子,阴阳际会,百鬼盛行,不知又有多少生灵涂炭……”
田文青琢磨了琢磨,简直吓尿:“……卧槽,您是说就凭我这……骨骼清奇的体质,今天这女鬼不过是个开始?!”
老道沉重的点点头。
田文青顿时一嚎:“道长救我!”
亚特兰蒂斯的骸骨1
早上起床,你暴躁的按下闹钟,顶着一头乱发打着哈欠走出屋门。
下楼梯的时候,你顺着拐角的窗口向外看,欲知天气如何,今天你和同学路小米有个约会。
外面的天漆黑如墨。
你被这情形吓了一跳,难道要下暴雨?!真是天公不作美。可这天也黑的太悬乎了。
正思考要不要爽约,你下楼的脚步突然停住了。
天这么黑,为什么外面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