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州地界,不见百姓受苦,市井一片繁荣,一翻暗访后,丁晚来都有些想放弃,既没有百姓抱怨,就没有罪证,这样看起来,曹远道就不是个贪官,但转念一想,曹远道若不是个贪官,怎么会有曹腾那样的儿子?
一个人赤条条的生下来,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长坏。
想了又想,丁晚来没有马上拍屁股走人。
毕竟,曹远道给邱刚写的信,有科举舞弊之嫌,且还派出过杀手,去杀人灭口,种种作为,不似好人作风。
很重要的一点就是,身为青州知府,要是不贪点儿,何来请那么多杀手的钱?
丁晚来信曹远道贪,但他还没摸清曹远道是怎么贪。
刘锦雁觉得青州的牛肉不错,多吃了两口。
“才一天时间,没查到什么,也正常。”
丁晚来双手趴在桌上,压低声音。
“无关时间长短,现在是,连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查才好。”
刘锦雁看向大街,想了想。
“要是能逮到个贼就好了,夜走空门的人,偷鸡摸狗的事能发现不少。”
丁晚来被这句话启发,是以生笑。
“有兴趣做贼吗?”
刘锦雁一瞪眼。
“不可能!要是让别人知道,那不得把我爹的老脸都丢光!?你丁家不要脸,我刘家还要脸的。”
丁晚来见刘锦雁跟自己分阵营,一颗花生崩向她的脸。
“说谁不要脸呢?不让人知道,不就行了。”
听丁晚来这么一说,刘锦雁觉得有道理,要真让人发现了,大不了她先跑,是不是个人,追不上她,也就无从知道她是谁了,至于丁晚来,让人逮到,也无妨,大可以说是为了查案,不招口舌。
想好后,刘锦雁轻轻点头。
天黑之前,找了家铺子买了两身黑衣。
晚上,撕布蒙面,她跟丁晚来跃上了青州城镇的屋顶,与贼相反,他们专挑掌灯的人家,偷看偷听这招,算是得到江夙夙真传。
看过八九家,天不久要亮了,丁晚来跟刘锦雁悄悄溜回客栈,却见客栈掌柜跟伙计愁眉不展。
“唉,一层层的税压下来,剩得了什么钱?”
客栈伙计真心不想客栈关门,要客栈关门了,他就没了干活儿的地方,没了养活自己的钱。
“掌柜的,要实在交不上,咱们去跟知府大人求个情吧?”
掌柜看了一眼伙计,直摇头。
“咱们这样的人,连知府大人的面都见不上,一门生意十种税,刮去人身十层皮,你以为知府大人不知道我们这些商人的困境?说得好听,压奸商,取之于民,用之于民,用在了什么地方?给乞丐施粥,给死人打棺材,光面子而以,只不过是把我们这些人压榨成乞丐,然后为表善心,送上口棺材。”
伙计听得皱眉。
“掌柜的,这样的话,万不可在外面说,要是让别人知道了……。”
掌柜摆手。
“不提了,不提,现在与你说,是想着你跟了我有一年了,望你早日找到去处,万一我撑不下去,你也有个能干活儿的地方,不至忽然两手空空,连累一家老小饿肚皮。”
伙计听了,用衣袖擦泪,他已经换了好几个东家,惟有这个东家待他最好,现在却因苛捐杂税撑不下去,他心里难受至极。
偷看到这些,丁晚来轻拍了下刘锦雁,两个人趁夜从窗溜回客栈房间,点燃油灯,摘下面巾。
“十种税,亏曹远道敢!这样的税远重长安!”
刘锦雁把面巾扔桌上。
“这下你知道他钱从何来?!”
丁晚来想了想,推刘锦雁出房后,关上门,换好官服,带上了腰牌,直接去找客栈掌柜。
客栈掌柜持灯,正想去休息,却见灯照出亮闪闪的腰牌,上写着大理寺,吓得他一愣,望向丁晚来。
“大人?这是……。”
丁晚来看着客栈掌柜,收起腰牌。
“我乃大理寺少卿,此翻来青州,专为查曹远道一案,知道你活不下去了,不妨现在有苦诉苦,有冤说冤!”
听是要查曹远道,客栈掌柜扑通跪下,又一声‘大人’。
“求大人救草民!救青州!”
丁晚来伸手扶客栈掌柜起身,让他站着说话。
客栈掌柜惟恐隔壁有耳,把丁晚来领到自己房间,执意跪到地上。
他告诉丁晚来,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