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供词绘出一个画面,案发时,住在客栈里的方夫子正从楼上下楼,忽从楼上飞出一页白纸,似飘似巧的划过了方夫子的脖子,当时,谁都没有反应过来,还以为是风大,吹飞了哪个学子屋中的纸而以,接着,却见那页纸从门处飞往大街,然后,方夫子下了两步台阶,人便倒下,旁边的人上去看时,发现方夫子脖处有血痕,再探方夫子没了鼻息,才喊了声‘死人了’。
步暝看着江夙夙说完。
“过程就是这么个过程。”
江夙夙往嘴里塞了个颗干果,嚼烂咽下后,为事感到头疼。
“这是怎么了?先有砚台开花,后有一张纸杀人?”
她想不通纸怎么会杀人,跑到书鬼房里,拿出一页纸,在手中抖了抖,揉成一团。
“一张纸而以,怎么杀得了人?它怎么可能杀人?!”
说完,她又把纸扯开,拿纸的边缘在自己脖子上划。
“你看,把它磨烂了,都杀不了人。”
陆不同听了,看向江夙夙。
“这样的纸,自然杀不了人,若不是普通的纸呢?”
江夙夙看了看所有人,一屁股坐到石凳。
“你们都觉得是鬼?或是精怪?”
一院子的人点头。
江夙夙无奈,她这才休息没几天。
“那查吧,既住在长安,也不好不管。”
流萤想起方夫子,看向步暝。
“可惜了,方夫子挺好一个人。”
步暝也有同感。
“是啊,这次建德书院的学子赴长安赶考,他不放心,怕家境不好的学子受人苛待,特意来陪,没想到……。”
江夙夙听后,也想起方夫子算是跟斋宅有些缘份。
“江夙夙,不能让无辜的人含冤而死,打起精神!”
白奴在旁,看江夙夙一颗接一颗的吃着干果,忍不住插话。
“我看你现在挺有精神。”
江夙夙扭头看向站着的白奴,心里有些郁闷。
“一天到晚跟着我干什么?你是没什么事好干?”
白奴老实的回答。
“本来就没什么事好干。”
江夙夙眼珠子一转,笑着给白奴扔了颗干果。
“那就给我查案,查这桩白纸杀人案。”
白奴怀疑听错,指向自己。
“让我查案?”
流萤笑了笑。
“要不然帮我洗衣服?”
地狱雀也笑。
“你也可以选择帮我种菜。”
白奴一听两个都不是好差事,咬了下嘴唇。
“我选查案。”
其他人笑得低下眉眼,心里皆想,江夙夙是懂怎么治人。
只有乙极一个人拿着雄草剑在一旁比划,思考案子。
“我觉得未必是精怪作祟,草能杀人,纸为什么就不能杀人?只要够锋利,够巧,够快!”
秦如觉得乙极说的有些道理。
“是倒是有这个可能,武功极高的人,不是也能以树叶杀人?”
江夙夙起身看向秦如。
“秦婆婆,关键就在于,众人眼下,那纸似飘,就证明速度不快,此种情形,纸没办法杀人,而且,在杀完人后,飘出门去,逃之夭夭,这种事,一张没有意识的纸,怎么做得出来?”
秦如拄着拐杖点头。
“也是。”
办案不能空想,江夙夙决定去往案发现场,白奴在旁跟着,因春试在即,长安城里客栈资源紧张,所以,命案发生后,发生命案的客栈并未封锁,江夙夙于人来人往中,看了看方夫子倒下的地方,又上到二楼看了看。
离开客栈,又去四周逛了一圈。
天色暗下时,城中四处点起灯笼。
江夙夙低着头,慢慢的走在街上,白奴不紧不慢的跟着,眼睛直往繁华的地方看,忽有一人,不小心撞了白奴一下,白奴本能的竖起暗于体内的尖刺,扎得那人惊叫一声,她却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。
江夙夙回头,见白奴还跟着,顺嘴问。
“你有什么发现吗?”
白奴点头。
“白蚁挺多,先前去的客栈里也有。”
江夙夙望着白奴,十分无语。
“你是问你案子的事情,不要总想着吃的。”
被指责后,白奴撅起嘴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