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医丹南暂未处置牛妖升兰，直到步暝前往池县调查回来。

步暝扯开纸卷，上面记载着目前百姓能记的，牛妖升兰所帮助过的人不下一万，尽管帮助的大多是男人，但也有妇人跟孩子在其间。

至于作恶，步暝他们能明确道出的，有几桩，一个小妾，一个青楼女，还有一个寡妇……，总不过这些。

鬼医丹南听后，看向牛妖升兰。

“为何助人？你明明记恨这世间。”

月光纱前，牛妖升兰仍以真身跪着。

“不敢忘仙子的点化之恩，她待升兰善，升兰当还善于她所爱人间。”

门外，雨姬在听了，想进去替牛妖求情，江夙夙拦了她。

只见屋中，鬼医丹南剑指一划，写满过往的纸飞向月光纱，显出光华，牛之悲苦，升兰一生。

牛妖升兰看得一愣，反应过来，立马变作人身，再对鬼医丹南叩拜。

“谢丹南先生！”

鬼医丹南看向门处衣角。

“不该谢我，你要谢的人在门外。”

雨姬本想走，江夙夙偏拉住她。

牛妖升兰出得门来，见雨姬容颜，惊得合不上嘴，全然不看她如今已是魔气缠身。

“仙……仙子。”

雨姬转身背对。

“担不起这声仙子，我是魔神。”

即便听到雨姬这样说，升兰还是兴奋，仙子在他心中是永生明月，没想到，有朝一日，能够得上她。

黑龙在屋顶，看升兰成天围着雨姬转，眼神渐渐不怎么友善，尤其看升兰化出的还是一张好看的脸。

这样的画面，长夜也看了两天，想起其中复杂，与河神嘀咕。

“虽都是男人，但男人不一定团结得起来。”

河神咂嘴。

“没有情敌，已是困难，现在有了情敌，依我看啊，难。”

长夜看向河神。

“不只有情敌，还有仇敌呢。”

河神顺长夜眼神瞄去，只见书鬼看升兰的眼神带着怨恨。

谁让升兰玩弄且杀害了书鬼喜欢的女人？

升兰对这些不是无感，而是不放在心里面，他认为最重要的是雨姬，无所谓其他人对他好坏。

雨姬被升兰缠得很不适应，几次想生气，都想到是因自己点化，他才成精，故而收敛了自己的脾性。

倒是江夙夙，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，该如何解决雨姬的烦心。

而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，就是彻底把窗户捅烂。

圆月下。

流萤不敢用脚走路，血兔子也不敢跳出声，选择跟乌龟一样在地上慢慢爬，长安木鬼屏住了自己的呼吸，不敢让槐树叶有一丝一毫的摇闪。

江夙夙知道气氛不对，但说出口的话，她已经收不回来。

“事呢，就是这么个事，黑龙喜欢雨姬，升兰也喜欢雨姬，但雨姬只有一个，该怎么办，大家商量看看。”

刘锦雁看了眼院子里的人，挪到江夙夙身边小声。

“商量个毛啊，你什么脑子？！你不想想，要是把你跟先生和丁晚来的事摊开，你该有多难堪？”

江夙夙看着刘锦雁，因刘锦雁小声，她才小声。

“不难堪啊，都说好了，我选丁晚来。”

刘锦雁气得跺脚。

“那你不考虑先生多难堪？”

江夙夙摇头。

“师父不会，天底下，谁敢给师父难堪？”

鬼医丹南在二楼，隔着月光纱，听到楼下的谈话，捂着头，只感头疼。

院内两端，升兰盯着黑龙，黑龙盯着升兰。

话既摊开，谁都不装不演！

雨姬倒退着，想开溜。

黑龙的视线像锥子一样刺过去。

“走什么走？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，说清楚，不是更好吗？”

雨姬轻皱烟眉，在心里骂了几句黑龙。

升兰无惧，走到院子中间，挡住黑龙看向雨姬的视线。

“烦请你对仙子说话客气一点！”

引得黑龙哼了一声。

“看清楚，她不是什么仙子，她是雨姬。”

升兰昂首，并不在意雨姬是何身份。

“那就请你对雨姬客气一点！”

黑龙微怒，龙气冲身可见。

“我如何，那是我跟她之间！”

升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