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驹才嘶鸣了一声,主动走到先军主身旁。
作为一匹马,它惶恐,它知道先军主是个好人,它闻到了,也感觉到了,若要做一匹有主人的马,他这个主人无疑是最好的,可它不懂,这草原上的马众多,它们远比它强壮、比它好,他为什么会选它?
它很想问为什么。
先军主像是知道它心里怎么想,勾着它的脖子笑。
“因为你勇敢啊,即使你弱小。”
后来,军主驹才知道,先军主之所以挑它,是因为它跟抑魔军很像,抑魔军身为人,面对魔族本弱小,但在需要他们挺身而出的时候,他们没有退缩,哪怕是面对死亡。
能被赏识,军主驹甘心奉先军主为主,但那个时候,它并没有马上跟先军主回抑魔城。
为了做一匹配得上先军主的马,它用了一年的时间,吃最多的草,跑最远的路,把自己变成一匹足够高大的马。
银筝想起两百年前的故事,忍不住笑。
“不是我说先军主坏话,那先军主天生就是一个大嘴巴,军主驹还没进城呢,它的事,整个抑魔城的人都知道了,什么为救小马奋力一踢,夕阳之下与他约定生死,所以……。”
银筝说着,回头看向北城门,仿佛还能看到两百年前的场景。
那个时候,大开的北城门中走进一匹雪白大马,它高昂着头,马蹄在地面践响,所有的抑魔城百姓都前来围观,看着先军主亲手为军主驹穿上银色的铠甲,配上马鞍,一跃而上,一人一马,英气到举世无双。
想到那一幕,银筝眼有泪花,又很想笑。
“为了打造那副铠甲,先军主可是把抑魔城中的银子都搜刮干净了,借的借,求的求,甚至没放过那些嫁进抑魔城的妇人们手里的嫁妆,倾一城之力,他给了它最好的,这大概是先军主一生中做的最奢侈的事了,军主驹也从那天起,把命给了他。”
江夙夙听了,看向银筝。
“所以,昨晚进城前,你是因为铠甲认出它?”
银筝点头。
“有画师为先军主和军主驹画过画像,大家都认得的,那铠甲是先军主亲手做的,与外面的不一样。”
步暝有一个问题,很想问银筝。
“纵使你认出了军主驹,你们是怎么知道它带着家书?现在的军主又为何见面就说迎先军主回家?”
那天,两只狮子捕猎,寻到了北外原,马群被狮子攻击,所有马都吓得慌乱,想逃,却总被同伴绊到脚,这给了两只狮子可趁之机。
眼看一匹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小马就要成为狮子的腹中食,这时,本已逃走的军主驹却跑了回来,用马蹄与狮子殊死斗争。
先军主记得这白色的小马驹,他观察了好几天,所有马里,这匹白马的胆子是最小的,平日不敢与其它马争草,事事退让,但凡有马打个喷嚏,它都能被吓得一激灵。
然而,就是这样一匹小马驹,为了救同伴,却敢折返。
先军主被它的勇敢所打动,在狮子就要咬向它脖子的时候,他出面赶走了狮子,救下了它。
它白色的皮毛,因为受伤,而有点点血腥,像是冬日里雪地中的红梅盛放。
它站在那里望着他,眼神很复杂。
先军主则看着它笑。
“小马驹,跟你商量件事,你横竖都是做马,以后愿不愿意做我的马?”
白色的小马驹歪着头看先军主,看不太清楚,依稀有个轮廓,但他说的,它听到了。
先军主也是有心机的,以为小马驹不为所动,对它许之以利。
“做我的马,别的我不敢说,但有一点,我说到做到,只要我能站着,就会让你站成,我活着,你一定活着。”
白色的小马驹不会说话,歪着头看着他。
一人一马,就这么僵站了一整天,等到夕阳西下,白色的小马驹才嘶鸣了一声,主动走到先军主身旁。
作为一匹马,它惶恐,它知道先军主是个好人,它闻到了,也感觉到了,若要做一匹有主人的马,他这个主人无疑是最好的,可它不懂,这草原上的马众多,它们远比它强壮、比它好,他为什么会选它?
它很想问为什么。
先军主像是知道它心里怎么想,勾着它的脖子笑。
“因为你勇敢啊,即使你弱小。”
后来,军主驹才知道,先军主之所以挑它,是因为它跟抑魔军很像,抑魔军身为人,面对魔族本弱小,但在需要他们挺身而出